实力不够强大,就无法保持以往的威信。哪怕众将士畏惧他的父亲车鼻可汗,心中不敢立刻生出取而代之的念头,至少在接受他的命令之时,会犹豫命令是否该立刻执行。
片刻的犹豫,足以影响战局的走向。
短短几个弹指功夫,山口处冲下来的那支骑兵,就将自身与突厥狼骑本队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五十步之内。弓弦声夹在在狂暴的马蹄声中间,弱如细雨润物。数以百计的羽箭,借着战马前冲之势,迎面射向突厥狼骑的胸口。
紧跟着,箭蔟与铠甲碰撞声,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交替而起。突厥狼骑的本队,从正前方向后崩碎一大截。近百人落马,倒在血泊中翻滚挣扎。还有上百匹战马中箭,悲鸣着前窜后跳,将混乱向后迅速传播,将其背上的主人接二连三摔下马鞍,摔成滚地葫芦。
来不及放第二箭,姜简松开手,任由拴着皮绳的骑弓,向马鞍左侧坠落。同时抽槊、平端、挺腰、前刺、双腿夹紧马腹,一连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雪亮的槊锋直奔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名狼骑。
那名狼骑慌忙举起横刀拨挡,刀身与雪亮的槊锋相撞,溅起一连串火星。然而却没法令马槊的方向改变分毫。
“啊——”他尖叫着侧身躲避,却已经来不及。槊锋贴着刀身高速向前,捅穿他的皮甲,血肉和内脏。随即,他的尸体飞上了天空,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姜简身侧,更多的狼骑先后被瀚海勇士用长槊挑飞,血落如瀑。
战马和铠甲,转眼被血染红。菊花青的速度,却变得更快。驮着姜简,继续向前狂奔。所过之处,突厥狼骑要么被挑飞,要么仓皇闪避,谁也无法挡住他的去路。
这片连绵的山脉,被当地人称作乌都德健。
史书上,此山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汉家名字,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