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喊话的大食男子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手中的苍鹰已经被射了个对穿。鲜血夹着数跟羽毛,顿时溅了他满头满脸。
“啊——,我的鹰,我的鹰!”此人心痛如刀割,厉声尖叫,同时却本能地拉紧了战马缰绳。周围的其他大食匪徒,也纷纷单手回扯,刹那间,将各自坐骑的缰绳拉了个笔直。
“唏嘘嘘——”战马悲鸣着抬起前蹄和上半身,将其背上的主人挡了个结结实实。胡子曰的第二支羽箭恰恰飞致,射穿了喊话者胯下坐骑的脖颈。
“谢赫小心!”
“冷箭,冷箭又来了!”
“斥候,小心那名唐国斥候,他拿的是步弓!”
……
没想到胡子曰竟然是一位射箭手,众大食匪徒们在松开缰绳之后,又尖叫着拨转坐骑,围着落马的自家谢赫,快速兜起了圈子,同时,将身体尽量伏向战马的脖颈。(注:谢赫,首领的意思。)
“该死匪类,早晚遭报应!”虽然如愿命中了目标,胡子曰却被大食匪徒的集体反应,气得脸色发青,咬着牙低声咒骂。同时,将第三支羽箭搭上弓臂。
所有匪徒同时采取一样的动作,说明林子外的这群大食匪徒,训练有素。而在这帮家伙平素的训练当中,骤然遇袭,战马就可以拿来当盾牌使用。
在中原,骑兵向来把战马视为同伴。行军和作战之时,哪怕自己吃不饱,都会想方设法给战马弄一口精料。虽然遇到紧急情况,骑兵也会采取镫里藏身这种招数保命。但大多数时候,骑兵都会主动替战马提供必要的保护。
像大食人这种连羽箭射向哪里都不看,就直接将坐骑充当盾牌的行为,等同于出卖袍泽,在胡子曰眼里,绝对不可饶恕。
“嗖——”带着几分愤怒,第三支羽箭射向一名伏在马背上的大食人。不幸的事,这次,羽箭却落了空。
目标的移动速度太快,身体也伏得太低,而他,已经一日一夜没休息,体力和精神,都远不如平时。
“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冲过去杀了他!”落马的大食首领,却没有被摔死。一个轱辘爬起来,用胡子曰听不懂的大食语,高声命令,“杀了他,送他下火狱接受审判!”
“审判——”“审判——”众匪徒立刻有了主心骨,纷纷拨转坐骑,冲向树林。一半儿人挥舞着长剑,另外一半儿则快速将手中长剑换成了骑弓。
“嗖——”“嗖——”,胡子曰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第四箭和第五箭。一支羽箭落空,另外一支羽箭,正中一匹战马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