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儿目光悠哉,却是嗤笑了一声。
“好,那我便唤您一声顾相。”
“今日我派人请顾相前来,是想要同您谈条件的。”
听闻了陈佩儿这话,顾相瞬间便抬了头来,眼中惊疑不定,似是在怀疑着什么。
陈佩儿知晓顾相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于自己,轻勾了勾唇角,循循善诱道,“现下父皇定然是不肯见您的,若想要顾长安安然无恙,便只能由我亲自出马。”
顾相眼看着陈佩儿如此,却是咬了咬牙,显然是已经被说动了。
“顾相,还是说你觉得,你们顾家还经得起我皇姐这般打压,嗯?”
这句话似乎是压死顾相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微微攥紧了手指,终是垂下了头来。
“愿闻其详。”
见顾相冲着自己低了头,陈佩儿勾了唇角,眼中算计之意尽显。
“游街当日,我会刻意制造机会,牵制住父皇。”
陈佩儿摇着手中的茶盏,呼出了一口浊气来。
“但你们当须要备些人手才是,我皇姐那处定会派人跟着,不会就此放过长安的。”
听着陈佩儿这话,顾相面色一沉,显然是还有些犹豫。
“顾家有多少暗卫,别以为我不清楚。”陈佩儿,“但顾相还须拎得清才是,到底是这些下人重要,还是您仅剩的亲生儿子重要。”
从陈佩儿寝宫出来之时,顾相脚步还有些虚浮。
在答应陈佩儿种种条件之后,他第一次生出了些有心无力之感。
也不知自己这么做,当是对还是错。
眼前大厦将倾,若要前行,怕是只有这一条路了。
翠竹眼看着顾相走了出去,回头颇有些不安地看了陈佩儿一眼,“二公主,您没事吧?”
她并不知晓陈佩儿同顾相到底说了些什么,陈佩儿目光如炬,却是勾了勾唇角来,“自然是没事。”
虽说顾长安害她没了孩子,但话说到头来,她在夜里反复思考了许久,若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将陈瑶姬踩在脚底,没有顾长安,只她一人,是不能成事的。
再者说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佩儿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眼中算计之意尽显,转脸看向了翠竹,“翠竹,我问你,顾长安游街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翠竹皱了皱眉,细细思考了一番便道,“在京中集市上,从上午一直游到午时。”
她说着话,又有些莫名地看向了陈佩儿,“二公主,怎么了?”
陈佩儿只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问问。”
翠竹面上的担忧一闪而过,转而便又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主子中的事情,她自然是没什么权利置喙什么。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陈瑶姬在府中歇息了一天,算是养精蓄锐,精神头比先前好了许多。
穆铮进屋之时,她正在屋中练着字,回头看了人一眼,“你来了?”
“明日顾长安游街,你去不去?”
顾长安近来在狱中还算老实,陈瑶姬愣了片刻,似是有些犹豫,“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