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福儿便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唏嘘了一阵,“这高贵妃真是害人害己,害自己女儿就算了,如今又害得那么多无辜。”
听了这话,陈瑶姬那头也沉默了。
福儿注意到了陈瑶姬的神色,问道,“公主,怎么了?”
“你说的对,只因为高贵妃一人,实在是不能让这么多无辜的人顶罪。”陈瑶姬面色凝重,刚咬了一口的蜂蜜团子说着便放下了。
“可是这判决已经下来了啊?皇命难违,圣旨已经下来了。”福儿望着陈瑶姬的神色,见她起身,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壶跟了上去,“公主要去哪?”
“就算是下来了,也该要尽一份力才是,错在周尚书,但他的家人罪不致死。”
陈瑶姬眉头紧皱着,正欲出门,转眼便看见了桌上放着的蜂蜜奶团,“这团子可还有剩下的?”
听陈瑶姬问起,福儿紧跟着便笑了,“奴婢做了好多,公主是要拿来做什么?”
“打包一份,去见父皇,总要带些见面礼才是。”陈瑶姬说着,又特意亲手泡了花茶和方才的点心一同带去。
要说动陈帝,总要动用些特殊手段才是。
一切万事俱备,陈瑶姬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福儿向着御书房去了。
陈帝大抵是刚下早朝不久,此刻正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折。刘公公守在门前,见陈瑶姬来了,立马便上前来行了一礼,“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
陈瑶姬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从窗外向着御书房内虚望了一眼,“父皇今日心情如何?”
听陈瑶姬发问,刘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了口,“二公主大婚那日,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只怕是现在还没有消气。”
这大抵与陈瑶姬预料的差不多,她抿了抿唇,让福儿拿了一包她亲手做的花茶来,交由到了刘公公的手上,“还请刘公公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是……本公主前来请罪了。”
陈帝此刻正在气头上,谁都知道现下提起陈瑶姬就是往枪口上撞。
陈瑶姬知道如此,所以刘公公拒绝也在情理之中。但刘公公只看了一眼那包被精细包装好的花茶,没想多久便接了过来。
“能喝到公主亲手做的花茶,奴才真是难能有口福。”
他说着,便将那包茶递给了一旁跟着的小太监,向着陈瑶姬拱了拱手,“长公主放心,奴才定将长公主的来意说给陛下。”
虽说是伴君如伴虎,但宫中的这个长公主势头正盛,也不似从前那般蠢笨,刘公公还是愿意卖给陈瑶姬一个面子。
陈瑶姬闻言,跟着便笑了,“那便有劳刘公公了。”
陈帝此刻正在房内批阅着奏折,龙延香就燃在身侧,却还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这些大臣上书,多是在为周尚书求情,或多或少也有些批判陈瑶姬的严厉之词。
陈帝只看了几本,便将余下的奏折丢在了一旁,再不想翻开了。
恰在这时,刘公公推门进来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见陈帝神色郁郁坐在屋内,刘公公说话之间,便快步走到了陈帝身侧,一双手适时捏在了陈帝的肩膀上。
“周尚书有什么无辜的地方?这些人都在为他求情!”
他说着话,跟着便翻开了一本已经批阅过的奏折,指了指里面的话语,“偷东西都偷到朕眼皮底下了,还罪不当诛,当朕是什么?朕还是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