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吓得不轻。
我不放心你们,正好头又伤了,就借口回来了。”
这是陈明铁想了一路才想出来的借口。
重生这种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哪怕是对着最亲的家人。
不过,他完全可以假借噩梦来说事。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好好的我跟娘怎么会出事呢?只是做梦,当不得真的!”
秀兰想使劲摇头,却被陈明铁拦住了,
“我不是说你们会出事,我是担心你们,怕你们会出事。
不说别的,就你这个大肚子已经够让人担心了。
对了,你不觉得你这肚子有点太大了点吗?
我记得大姐快生的时候,那肚子也没你这么大啊?你这还没到八个月,差着俩月呢!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是双黄蛋?”
秀兰听完马上就笑了,
“你想什么呢?还双黄蛋!
你们老陈家跟我们老林家,往上数三辈人,也从来没出过一对双黄蛋的。
想得可真美!”
她简直把陈明铁的话当笑话在听。
陈明铁却很坚持,接着就来了一句,“那我们打个赌好吗?”
“好好的打什么赌?”
“你就说赌不赌吧?”
“行吧,那你说说,我们赌什么?”
秀兰拗不过他,只得顺着。
陈明铁想了想,道,“如果你肚子里是两个,就算是我赢,那你就得听我的,从现在起到孩子出生,你就不准再到队里去上工了。”
“行,那要是只有一个,就算是我赢,那你就不准再拦着我上工了,省得我总是被别人笑话,说我娇气。”
一说起这个来,林秀兰就忍不住抱怨,她也知道丈夫是心疼自己,可这样一来,就显得她跟别人很有些不同,总有些好事者会说闲话。
“那些不相干的人说的闲话,咱就不用理会,知道吗?她们那就是嫉妒你!”..
陈明铁也知道,妇人们一起干活时,那嘴巴肯定也不会闲着的,他不可能捂住别人的嘴让她们不要说,他能做的也只有开解秀兰,让她尽量不要理会这些。
秀兰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有的时候,被人说闲话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见她点头,陈明铁决定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咱就这样说定了啊!明儿个咱就去县城。”
“去县城做什么?”
秀兰一愣,县城离他们所在的双红公社足足有八九十里地呢,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可能往县城跑的。
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些老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县城一趟。
不过她不同,前年年底,她跟陈明铁结婚前,曾经去过一趟县城,陈明铁当时还不顾她的反对,硬是给她买了一匹红色的布,回去后她做了一件棉袄,结婚时就是穿的那件。
只是那颜色实在是太鲜了,穿了几回后,就被她压箱底了,现在想想还真觉得有些可惜,真不如买个暗色的或是素一点的,平时也能穿穿。
“去县医院啊!不让医生检查下,我们自己能知道你这肚子里是一个还是两个吗?”
陈明铁边说,还边拿手轻轻摸了一下秀兰那圆滚滚的肚子。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也摸不出个所以然,可他却莫名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摸着摸着,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热热的,因为他又想起前世那个没缘的儿子了。
秀兰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是
他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意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然后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笑道,
“不去县医院,难不成你觉得咱卫生院的那几个大夫有这个水平能看出来你肚子里怀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不是陈明铁瞧不起卫生院,而是事实,公社的卫生院就没几个大夫,更不用说专门的妇产科大夫了。
而且,他对县医院有一股天然的信任,因为在前世,就是县医院的妇产科姚主任救了秀兰跟他们的女儿,至于儿子,那不怪人大夫,因为实在是耽搁太久了。
秀兰听了就是一愣,“不会吗?人家可是大夫!”
“你说呢?”
陈明铁只意味深长地回了她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