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小舒窈委屈极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地看着萧暮何。

“父皇……你别生气丝丝的气，好不好？”小舒窈扯着萧暮何的袖子，求着他，“丝丝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呜呜呜……”

她的泪水如珠，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

此刻她真的怕了。

她害怕父皇真的会像宫里人穿的那样，在她三岁生辰的那天，便要把她丢弃。

她拉着萧暮何的袖子，不停地求他。

萧暮何看着她这样，再是不忍心折磨，终究还是软了语气，他抬手给她擦拭泪水，问，“你错在哪里了？”

“我……呜呜呜，”小舒窈哭的一抽一抽的，声音哽咽地说话都连不起来，“我、不该，不该把墨……呜呜呜，涂到父皇、的头上，呜呜呜……”

见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萧暮何无奈叹了口气，问，“为什么要涂墨水到父皇头上？”

可是，小舒窈的一句话，却叫萧暮何的身躯猛然一震，他满眼自责与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她说，“因为，我…想要，把父皇的头发变成黑色的……呜呜呜，父皇，别人的爹爹头发都是黑色的，没有谁的爹爹……头发是白色的，呜呜呜……”

“她们，她们都说，只有老……老头子、呜呜，的头发才是白色的……”

小舒窈断断续续地说着。

语气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却每一个字都深深地落进了萧暮何的心里。

他看着眼前的像极了凝儿的女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一把将小舒窈抱进了怀中。

“对不起丝丝……”

泪水无声滑落。

这三年来，他以为自己在不会哭，可是当滚烫的泪水蓄满了干涩的眼眶，萧暮何的心脏都跟着一痛。

“父皇对不起你，”萧暮何满眼自责，“是父皇不好，父皇错怪了你。”

他以为，她这样做只是想要恶作剧。

却不成想，她居然是想要把自己的头发变黑。

小舒窈一片良苦用心，可他却这样错怪了她。

甚至还严厉地责备她，怪她不懂事。

“父皇……”小舒窈紧紧地抓住萧暮何的衣襟，哭的愈发伤心起来，“你不要生丝丝的气好不好？丝丝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要我……呜呜呜……”

“傻孩子。”萧暮何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眼底闪烁着泪光，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用大拇指给她擦拭泪水，他说，“父皇怎么会舍得不要丝丝呢？”

这是凝儿用生命生下来的孩子。

是他的女儿。

更是凝儿走后，留下这世上唯一的美好。

他怎么忍心不要她，又怎么会不要她呢？

“呜呜呜……父皇……”

丝丝紧紧地抱着萧暮何。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萧暮何轻轻拍着她的背。

许是小家伙哭累了。

又或许是她早就困了，却一直不肯睡。

没多久，她便在他怀中哭着睡着了。

萧暮何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然后放在了书房的床上睡。

他给小家伙盖上被子，然后在她身边侧躺下。

萧暮何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让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