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呜呜呜……”姜雨凝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泣不成声，“萧暮何……”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千言万语，都融进了这一声声是呼唤之中，她心疼他。

即使深处黑暗，他却还是会把最后一丝光明留给她。

他都不知道，他的双手都是冰冷的，却还在努力地温暖她。即使裹着狐裘，他的身子也冷的跟冰一样。

这么冷的天，他就那么泡在冷水里……

“萧暮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她发现她对他的依恋，只会一天比一天多。

她先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和勇气，在这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

她答应过他，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去找她。可是现在她只想永远留在他身边，一天也不想与他分离。

她害怕，如果，她没有等到他怎么办？

姜雨凝一声声的呼唤，每一声，都深深地印在了萧暮何的心里，刻进了他的骨髓里，即使风吹雨打千年万年，也只会越来越深刻。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只一遍又一遍地回应她，“我在……”

她的每一遍萧暮何，他都在回应她。

“我在，我一直都在……”

萧暮何将她沁了寒意的身子裹入自己的狐裘之中，用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去温暖她的。

他凝眸看着烛火架上摇曳的烛火，视线却逐渐朦胧。干涩的眼睛，被灼热的雾气刺激着，瞬间汇聚成泪水，无声淌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狐裘上。

“…萧暮何。”

姜雨凝从他怀里昂起头，抬眸看着他。她眼睛红红的，脸上淌满了泪水，鼻尖也是红红的，像个小樱桃。

她隐忍着哭腔，看他的眼睛，哽咽着问：“你…是不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萧暮何用指腹替她抹去泪水，他胸口闷闷的，一个深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刺痛，“好好的，怎么哭了？嗯？”

他动作轻柔、怜惜，十分认真且耐心地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可她就那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自己的回答。眼角的泪水一直在往下掉，他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拭泪。

“你别为我担心。”萧暮何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四目相对，泪光盈盈，“只是泡了个冷水浴，无碍。只是不想起来时一身冷气，本想在门外站一会儿，身子暖和了再进来。”

他低头，微凉的唇瓣吻去她眼角灼热的泪水，惹得她长睫一颤，他又道，“只是站着站着，不知不觉，天便亮了。”

闻言，姜雨凝才止住的泪水，又像决堤了一般，汹涌而出。

她抓住他给她拭泪的手，“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一直站在外面不进来？”

“没有。”萧暮何摇头。

他怕进来会把一身冷气过给她。她的身子比不得他，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萧暮何。”姜雨凝搂住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的胸前，良久，她忽然问：“那天在菩提树下，你在孔明灯上，写下的心愿是什么？”

闻言，萧暮何眸光微闪。

沉默了许久，只听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违她心愿者，人鬼神佛，具诛。”

他的声音不大，却深深地刻进了姜雨凝的心里。尤其是最后两个字，一字一句，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与执着。

姜雨凝瞳孔一怔，良久都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