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紫依和姜雨凝一起躺下大床上，睁着眼睛，谁也不肯睡。

“凝儿，我还是好紧张，怎么办？”

紫依的手一直抓着被衾，瞳孔在昏黄的烛光下咕噜咕噜地转着，总是平静不下来。

姜雨凝侧首看着她这样，心里暗暗有些羡慕，她拉过她的手，写道，“大婚之日，谁都会紧张的，这很正常。”

“紧张到睡不着觉，这正常吗？”紫依半信不信地问着她。

可是姜雨凝却迟疑了，没有着急回答。

她看着床顶，眼神有些落寞。

她不知道，因为活了两世，她都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感觉。

她和萧暮何之间，还未办过婚礼。她也不知道嫁人前夜，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知不觉，她便幻想着自己和萧暮何成亲的场景。

她想，如果是嫁给萧暮何，她定然也会很紧张的吧？

但是同时也会很激动、兴奋和开心地睡不着觉。

她会期待着，穿上一袭红色的喜服的萧暮何，该会是怎样的天人之姿？

从来，她都只见他穿黑色或者玄色的锦袍，整个人都严肃、沉闷，带着极致的威压。

如果穿上红色，他会是怎样的呢……

她一直在想象着，可是想着想着眼角却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

紫依伸手替她擦拭着泪水，心疼道，“我的傻凝儿，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明日可是我的大婚之日，你不可以这么丧气的。”

姜雨凝抬手擦了擦眼泪，只写道，“没事儿，我就是太困了，忍不住会流眼泪水。”

“既然这么困，那就早点睡，别让我未来女婿从小就是个夜猫子。”

闻言，姜雨凝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用现代化，倒是张口就来，比她还娴熟。

“好好好。”她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紫依看着呼吸平稳的姜雨凝，无奈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替她捏了捏被角，就这么守着她睡。

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尝尝夜里说梦话，每一次都是喊着萧暮何的名字。

她大概是太想太想他了吧。

也不知道萧暮何如今战况如何。她已经三天会没有慕容博文的府邸，所以不知道最新的军情。

本来，她每日都会给姜雨凝讲述战场的情况。

然后她总是会站在曾经遥望萧暮何离开的那城楼之上，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一站就是半天。

她那么思念他，可是却一直隐忍着，表面上不表露丝毫。只有在梦里，她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吐露出来。

怎么幸福于她，就那么难呢？如今，她已经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她多么渴望，凝儿也可以。

明明曾经她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如今，如今她只能祈祷萧暮何能快点凯旋而归。

……

翌日

宫里头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幅喜庆的模样。

姜雨凝目送紫依离开，她盖着红盖头，穿着喜服，由陆重山背着走出了金枝宫，然后坐上了喜车。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当时在公主府，她远远地看着姜烨背着姜月离开府邸，一路背到了大门口，然后送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