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模模糊糊地似乎在喊着谁的名字,但是听不太真切,随即他又低下几分身子,附耳于她嘴边听着。
“萧…萧……”
“萧?”
陆重山皱眉,她是想唤萧暮何吧?
看这样子,昏迷不醒还念着他。想来定然是萧暮何那厮伤极了美人的心才会叫她孤身一人逃出皇宫,还弄得自己满身狼狈虚弱不堪。
思及至此,他突然有些后悔送信给萧暮何了。如此不知怜香惜玉之人,着实可恨。
陆重山磨牙霍霍。
罢了,别人的家事与他无关。
如此想着,他便释然了。然后起身走至窗前,没留意到身后的姜雨凝眉头皱的紧紧的,嘴里一直呼唤着什么,额头也沁满了冷汗,表情很是痛苦,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煎熬。
陆重山抬起大长腿,坐于窗台上,一腿随意地垂于窗外,背靠窗棂,整个人带着随性和慵懒的感觉。
从腰间取出玉箫,陆重山轻轻放于嘴边,缓缓吹了起来。
其声呜呜然,空灵悠扬,婉转却又低沉。让人听着不自觉地沉浸于其中,心也跟着慢慢滴沉了下来。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缕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来的袅袅的轻烟。
起承转合之间,只觉得眼前画面一转,洇过雾的洁白,濯过水的清纯,那箫声仿佛来自碧落琼霄的仙曲。
楼下的掌柜的以及坐在大厅里正吃了午饭的客人们,听着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闭眸仔细聆听着,享受着这一场听觉盛宴。
那掌柜的听着却是忍不住地流眼泪,他伸手擦了擦,“唉,这萧声听着怎么那么的低沉伤感呐?”
掌柜的感叹着。
室内,原本陷于噩梦之中的姜雨凝听着着萧声,也不自觉地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紧皱的眉头缓缓松了下来,睡颜也渐渐的安稳了。
一曲作罢,外头正好有人敲门。
陆重山翻身落地,整理了一番衣袖,他去开门。
“哎呀公子,瞧,大夫给您找来了。”
那掌柜的夫人脸上依旧笑的合不拢嘴,看着陆重山的眼神也暗暗送着秋波。指着一旁年过半百的大夫,爽朗开心地说着。
陆重山忍不住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像老板娘道了谢,随即拉着大夫进了房间,直接将门一关。
将老板娘关在了门外。
这老板娘,还真是……好客!
对,好客!
路重生无奈摇头,忍不住感叹,“唉,我这该死的魅力,还真是男女老少通吃啊。”
随即他搬了一个凳子在床榻边,让大夫坐下,“大夫,来给这位姑娘诊断一下,看看她是为什么晕倒。”
“好,好好。”那老大夫谢了坐,便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和薄纱分别放于姜雨凝的腕下和腕上,随即开始闭目诊脉。
诊了许久,大夫脸上的表情显示沉重,暗暗摇头。再一诊却突然喜上眉梢,可下一秒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脸色愈发沉重。
陆重山看着大夫脸上一直变化的神色,这明显是情况不太好啊?
但是,他还是问出了口,“大夫,如何了?”
“唉……”
那大夫低低地叹了口气,面色既无奈又一些沉重,收了脉枕和薄纱,准备起身。
张口正要与陆重山道诊断结果,谁知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发出了“嘭”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