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咱吗?”
父子间的火药味渐浓,朱钧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某根线就被拨动了,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儿臣哪敢啊!”
“你不敢,咱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朱远章怒道:“你要去就去,尽快去,不要在凤阳碍眼,咱眼不见心不烦,省的那些人天天弹劾你!”
“父皇放心好了,日后就算父皇求着我回来,我都不会回来!”朱钧冷冷道:“我去向娘辞别,明日就走,父皇就不用派人送了, 也不用赏我什么,就让我安安静静离开,免得那些人又来找我麻烦!”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背后传来朱远章的咆哮声,“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好好好,你滚吧,去了威海卫,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日后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威海卫,不可以踏出威海卫半步。
你若是踏出威海卫半步,咱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等朱钧的背影从视线消失,朱远章心中蓦地一空,他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
整个人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错,可他没办法啊。
不远处的王狗儿都懵了,他最恨的吴王,就这么滚犊子了?
以后,这讨厌的家伙,自己再也不用面对了?
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好好好,这家伙总算是失宠了,等日后他犯了错,咱一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般红!”王狗儿心里这般想。
而朱钧离开奉天殿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来到坤宁宫后,他给马皇后磕了三个响头,“娘,明日孩儿就启程前往威海卫,日后不能在您跟前伺候,您要多保重身体。”
前身最对不住的就是马皇后,继承前身的一切后,朱钧也想弥补这个善良的女人。
他虽然嘴里一直嚷嚷着低调一些,可潜意思里,还是想表现,让这个女人高兴。
马皇后也是不断的落泪,“好好的怎么说就藩就就藩,你跟你爹闹什么啊。
威海卫那么远,那么荒凉,你过去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
妙锦几个人马上就要生了,你这一路奔波的,她们怎么吃得消。
不行,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奉天殿你找他。
他也太心狠了,就不能等妙锦生了再说吗?“
“娘,跟父皇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走!”朱钧拉住了她的手,“我不在的时候,您一定不要太节俭了,该花花,该吃吃,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等我到了威海卫,会第一时间给您写信。”
马皇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朱钧。
“娘,别哭!”朱钧不断的给马皇后擦拭眼泪,“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日后总有再次见面的时候。”
马皇后眼中满是担忧,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朱钧突然就藩,她自然是明白的。
她心中怨朱远章,可也无可奈何。
外面谣言四起,对朱钧,对朱钰,对朱远章,都是一种伤害。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朱钧就藩,如此,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只是可怜我儿了!”马皇后摸着朱钧的脸,“娘知道,你从来就没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