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章面沉如水,不由的轻哼了一声,“你们一大早火气挺大啊,就排着队过来弹劾咱家老六了。
也罢,今日要是不给你们一个叫交代,你们怕是还不走了!”
闻言,众人心中一喜,吕本更是大喜过望,“陛下,非是臣等刻意针对吴王。
实在是吴王所作之事太过恶劣,民间已然是民意沸腾。”
“好一个民意沸腾!”朱远章听笑了,他家老六做了什么,他能不清楚?
去民间随便一问,那都是交口称赞的。
那夸赞连他都有些嫉妒,无他,只因为太多肉麻。
他这个开国皇帝,都没有听过百姓如此赞誉。
朱远章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你们说咱老六随意出走,可咱老六尚未就藩。
去凤阳督工,救灾的事情你们是一句都不提。
此次回京,也是为了修路造桥,这事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善事,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变成恶事了?
你们说咱老六不出门,可拱卫司的人上报,咱老六早出晚归,短短几日的时间,应天城外就修好了十几里路,难道这些路都是你们用嘴巴修出来的?”
太常寺少卿一阵语塞。
“还有,你们说咱老六赚钱,那是咱特许的,城北的地那是他自己的,百姓也得了利。
多少百姓因此翻身。
城北那边都是穷哈哈,眼下有多少户人家因为拆迁改命?
别说你们不清楚。
你们要是也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住上好房子,手里有银子,咱也允你们做生意。
而且,咱老六还没就藩,却要养着一个护卫,他拿什么养?
朝廷可没有给太多帮助。
买凤阳债务,买朝廷债务,那都是吴王府出的银子。
他一边赈灾,一边养民,一边修桥铺路,一边还要练兵,朝廷就算把一年国库收入都给他,都撑不住。
你们只看到他做生意,却不知道数以万计的百姓因此得到了生计。
你们这些官老爷儿,高高在上,靠着百姓的供养,做了什么利民的事情?
咱老六‘搜刮民脂民膏’,却养活了无数人。
也是你们能置喙弹劾的?”
光禄寺卿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朱远章却不管他们,而是继续道:“烟雨江南咱也知道,那里可以看歌舞,却不做皮肉生意。
咱还去过,那地方挺干净的,有不少百姓也在里面看表演,虽乃贱业,却并不龌龊。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花销的起。
十六楼,可不是普通百姓能进去的。”
他其实没事就爱偷偷去那边,烟雨江南的确不是一般的妖艳贱货能比的。
层出不穷的戏曲,歌舞,依托着应天文学报上连载的话本,改编戏剧,不知道成就了多少文人墨客。
与其说那里是烟花之地,倒不如说是文人梦想的另一个开端。
不单单是对文人,也对百姓。
雅俗共赏!
他就喜欢这种地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吕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你说咱老六毁了大业的未来,你可知咱大业的未来维系在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