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笔洗就落在了他的脚边,顿时砸的四分五裂,旋即上方传来朱远章怒吼声,“你这孽障,长本事了,都敢强闯皇宫了,怎么,你还想逼宫不成?
要不你现在就上来,咱把位置让给你坐?”
朱镝脑袋抵在地上,“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德行坐那个位置!”
闻言,朱远章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吧,什么事!”
朱镝抬起头,看着朱远章,“敢问父皇,为何让老六去审讯蔡文父子,又为何让老六去抓李善仁?”
“你着急进宫,就为了这件事?”
“是!”朱镝道:“老六心思纯善,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心里有的,只是纯粹的情义!”
“你是说咱险恶?”
朱镝不说话。
朱远章则是气笑了,“咱明白了,你这是来向咱兴师问罪来了是吧?”
“儿臣不敢!”朱镝上一句说不敢,下一句便道:“六弟纯善,不懂尔虞我诈,更不懂朝堂上的政治倾轧。
以后若是父皇想要借刀杀人,尽管来找儿臣,老六他不是最好的人选。
儿臣愿为父皇鞍前马后,做尽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大胆!”朱远章都气炸了。
“儿臣就这一个亲弟弟,请父皇明鉴!”朱镝面无表情的磕头,“六弟懵懂无知,心思纯良,请父皇让六弟早日就藩,最好在儿臣旁边选一块藩地,儿臣必然会照顾好六弟!
若照顾不好,父皇尽管责罚!”
朱远章气的不行,可对上朱镝的双目,他又骂不出口了,“你懂个屁,咱这么做,自有咱的道理,他是你弟弟,难道就不是咱儿子了?
你疼他还能有老子疼他?
念在你护弟心切,咱今天就不治你的罪了,给咱滚下去,罚抄十遍太祖训!”
“儿臣甘愿受罚,只是还请父皇多考虑一下儿臣的提议!”朱镝起身,转身便走!
看着朱镝的背影,朱远章是又好气,又好笑,可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认可朱镝这种做法的。
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弟友恭。
可是朱镝不懂,他是在给朱钧出气呢。
而且有些事,得让朱钧亲自去做才行,只有他做了,以后那些人就不敢随便攀咬。
就算要攀咬,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些许骂名算个屁。
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惧怕朱钧,敢欺负他儿子,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所以,角度不同,看待的问题不同。
但出发点,都是为了朱钧好!
想到这里,朱远章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是煞费苦心。
要是朱钧能够从中悟到一二,他也就满足了。
正想着呢,王狗儿又急匆匆的跑进来,“陛下,出事儿了!”
朱远章被吓了一跳,旋即一脚揣在了王狗儿身上,“狗东西,被狗撵了?”
王狗儿跪在地上,“太子,太子殿下他......”
“太子怎么了?”
“太子殿下执意要从太医署过来,眼下马上就要到了!”
朱远章愣了愣,“他过来作甚?”
“说是想问问陛下,为什么要欺负吴王殿下!”
朱远章气的一拍大腿,“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能体会老子的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