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他们二人，外面打斗激烈，生死未卜，昼临本着可能死在这里的想法，多少无所畏惧了。

一些之前不敢说的，当即试探的脱口而出：“从前，您经常透过……我的样貌，看您故人。是这棵树吗？”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逻辑很奇怪，但莲青雾在树中心，没一点慌张，反而悠然自得，还与树商量。

莲青雾伸手上下抚摸这一块树壁。

神识内，外面已长得郁郁葱葱，上方也从空心长为实心，是新生的绿芽填充。

本身便是世间少有之物，不能当正常植物来看，生长的突破常规，却又是那么浑然天成。

唯独内壁最下方预留出一块空地，没有任何填充，这便是留给莲青雾呼吸、活动用的。

莲青雾不忘回应他的人身，“是。”

此时有些分割，一半在树上，一半在人类身上。

没把握会顺利融为一体，心中忐忑。

听到回答的昼临，面上诧异，“树妖吗？”

莲青雾摇摇头，“树灵，并非以杀戮为生，怎会是妖，我与他相伴不知多少岁月，可能有数万年，本以为这辈子找不到他了。”

“数万年？”昼临重复这三个字，“仙子，您今年不是二十左右吗？”

莲青雾回头，唯有二人在此处，倒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缓缓道来：

“我与你一般，转世投胎为人，不过我稍稍好些，依然有洪荒时期的记忆。”

“而你，神魂不全，作为凡人时，便不如常人，踏入修仙之门，又难以筑基。”

昼临讷讷的点头，“洪荒时期……我……你……”

他久久失神。

莲青雾牵引着他靠近树壁，放上一只完好的手。

这一次，新芽再次长出，但是没有缠绕，而是仅仅手掌接触，能量顺着他的手掌，往里涌动。

昼临这档口回神，新芽冒着微弱的绿光，加上练气十三层修炼，以及丹药进补，他得以看清莲青雾的脸：

“仙子，那时，昼……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莲青雾回答的很快，“朋友关系。”

昼临皱眉，“只是朋友关系？没有羁绊更深的牵绊吗？”

莲青雾想了想，“挚友，非常好的关系，类似于亲情。”

这个答案，昼临很失望，他清清嗓子，“不能是更深的关系吗？我们相伴数万年，当比其他任何人，更亲密。”

莲青雾视线落在他的手掌。

毫无顾忌立在旁边的迟土观墨，啧啧称奇，“古树的这一半神魂才是最初的主神魂，竟然在你的劝说下，真的同意反以新生的神魂为主。”

听着迟土观墨的话，莲青雾目光一闪而逝落寞。

若是主神魂，又会将她护在身边。

昼临久久没等来莲青雾的回应，他生出几分紧张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听仙子吩咐。”

几乎同时，迟土观墨：“差不多了，服下筑基丹，运行魅灵功。”

莲青雾眨眨眼，看向昼临。

恰巧，昼临的眼睛闪过一抹绿光，翠绿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