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总觉得他在骂人。

“好吧，我给你点时间思考，休息吧。”

吴所畏一挥手，小贱贱从段辰脑袋上钻入他怀里。

一人一猫慢悠悠的走了。

段辰把门关上，抵着大门放松下来。

这趟渊域之行，太累了。

褪去脏兮兮的西服，段辰钻入浴室清洗身体。

黑棋，白棋……

邪神，使徒……

界门。

老张镇守的界门，原来竟封印着邪神的魂魄。

……等一下！

甄幽独=白棋=界门镇守者。

那么，老张=界门镇守者=白棋？

老张是吴所畏的人？

我艹！什么调不来人，什么有个临时工不错，这根本就是吴所畏布的局！

老张在配合他做局！

段辰越想越不对，他快速擦干身上水渍，头发都来不及吹，就冲出来拨通电话。

“喂，老张！”

“咳咳咳，有事？小兔崽子？”老张咳嗽的似乎更严重了些。

段辰顿了一下，态度缓和了不少。

“……你咳嗽这么严重，没去找葛三爷看看？”

“哼，还知道关心我，我这点儿小毛病，哪用得上劳烦他。”老张自嘲的笑笑。

段辰沉默了一下，“老张，你是吴所畏的白棋？”

“没错，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老张喝着小酒，发出畅爽的声音。

“所以一开始，安排我去调查镜城，再用莫名其妙的灭门案支走高天凯，我必定需要找个临时帮手，吴所畏便能以你推荐的临时工身份，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我身边。”

“……”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考验临时工的实力，是否够格成为我的搭档……其实是他一直在考验我的实力，是否够格成为他手中一枚白色棋子。”

老张重重的出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段辰，但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以为你我高天凯，是真正的兄弟，结果一个叛变理想，另一个帮别人合伙算计我？”段辰点燃一根香烟，眯着眼看云雾飘渺。

世界是模糊的。

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自己又该能相信谁？

烟雾中，门后的少年似乎在笑，他以嘴形持续不断的说着——

【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神。】

“那要看你自己的判断了，小兔崽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进入公会，成为一名特工，已有10年了吧。”

老张的声音平缓，似乎有一种令人镇定的效果。

他说：“一个人的经历，足以决定他成为什么人。这10年我一直看着你，是非对错，你自己去选，做不后悔的决定就够了。”

眼前烟雾似乎散了些，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是啊，成为特工，并赌上性命，想要守护的不就是这份安宁？

这就是自己的选择，就贯彻的走下去。

如果成为吴所畏手中一颗白棋，能更好的保家卫国，他没有理由拒绝。

段辰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老张。”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咳咳咳，咳咳咳……”

“既然我已经入伙了，现在能告诉我你的位置了吗？……其实这10年，我，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