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无形的灵体被她捏在手里，硬生生从女孩的手腕处抽了出来。

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小妖怪被宋妤重重砸在地上。

顾清诗看看地上黑乎乎的一团气体，又看看宋妤，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妤松开她的手腕，任她摔到地上。

地上的黑气小心翼翼蠕动着，试图装作无事发生，钻进走廊边的下水道口逃跑。

抬脚踩住黑气的小尾巴，宋妤冷笑：“不打声招呼就想跑吗？”

“大人饶命！”小妖怪能屈能伸，火速认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她要对付的是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回。”

“看你这黑乎乎的一坨，身上的妖气也是污秽不堪。”宋妤冷笑，“伤害过不少人吧？”

小妖怪辩解：“我只是和人类签订契约，替他们完成心愿，从未主动伤害人类。”

不管是伤人还是杀人，都是人类自身的愿望，他只是替人类实现愿望，所作所为都非出自他的本意，怎么能怪他呢？

“哟，借口还挺多。”宋妤冷笑，俯身揪着小妖怪的尾巴拎起来，任他挣扎咆哮，“完全不反思自己的错误，你这小东西，没救了。”

“该死的除妖师！放开我！”眼见辩解没用，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小妖怪一改刚才的乖巧，露出暴戾张狂的一面，怒吼道，“你是没别的事可做吗，盯着我这种小妖怪做什么？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是你们人类自己贪心不足，心存恶念，我只是顺应他们的愿望！”

“真吵啊。”

宋妤喃喃一句，揉抹布一样三两下把黑气揉成一团，弹弹球似的把他砸在地上再弹起来，反复几下，小妖怪终于闭嘴。

“说吧，顾清诗像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说只要我让你生不如死，她就把身体献祭给我。”小妖怪被弹老实了，知无不言。

“她会心甘情愿把身体献给你？”

“签订契约时，我骗她是借。”至于归还的日期，则完全没写。

等于有借无还。

真是个蠢货。宋妤感叹道：“看来这种手段你用了不少啊，这么得心应手。”

“……”小妖怪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她要害你，你还救她，你们除妖师都这么以德报怨的吗？”

“哎，没办法啊，谁叫我做这个工作呢。”宋妤笑得和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蠢货去死，对吧？”

小妖怪哼一声，不吱声了。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宋妤把他塞进封印用的香囊里，收好。

顾清诗还在昏迷，宋妤瞥她一眼，道：“看也看够了，出来把你的宝贝妹妹带走吧。”

跟踪被发现，顾清珩从拐角处走出，走到宋妤面前，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救她？”

“什么？”

问她为什么救他妹妹？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亲妹妹呢！

宋妤冷冷道:“顾清珩，有话快说，拐弯抹角的真招人嫌。”

顾清珩也不继续试探，直言道:“你既然继承了聂家的灵力，为什么还要留在宋家？”

“你真搞笑，宋再新是我爸，我不留在宋家，能去哪里？”宋妤冷笑，“顾清珩，你们顾家也有除妖师，你明知道你妹妹情况不对，却不去找人救她，就为了留着她试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