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去唐宁街十号太危险，去国防部怎么样？”陆勇添结果了话题。很明显，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别忘了，我们已经遭到MI5的全境通缉。”

“跟国防部有关吗？”

“虽然MI5在战后转到了外交部名下，名义上属于对外情报机构，但是MI5本身就是军事情报局分支机构，跟国防部的关系非常密切。严格说，MI5其实是听国防部指挥，编在外交部名下，只是为了更加方便的获得行动经费，毕竟下议院的那些大老爷，更喜欢在外交工作上花钱。”

“这么说，去国防部也不行？”陆勇添依然不服气，认为赵诗棋在故意夸大去国防部的风险。

“风险只是一方面，关键是，去了国防部也未必能

够有新的收获。”戈武接过话题，没有让陆勇添继续说下去。“显然，从我们掌握的线索看，这一系列的行动其实都是由唐宁街十号策划，国防部甚至都没参与。主要的参与者是海军，搞不好挑衅伊朗的行动方案都出自海军。”

“这是推测？”

“最为明显的一点，国防部更加希望立即发起军事行动，而这恰好跟航母战斗群的部署状态相反。以航母战斗群的部署为准进行反推，能大致确认，伦敦当局并不希望立即跟伊朗爆发战争，采用逐渐升级的策略，只是前期的封锁与远程打击就要持续几个月，然后才是要不要全面开战。”戈武稍微停顿一下，又说道：“如果国防部参与前期策划，不会表现得如此积极。换种方式说，国防部现在的表现其实就是在向唐宁街十号摊牌，希望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

“这……”

“别忘了，还有美国。”

戈武点了点头，既然赵诗棋开口提到，就不需要他来做详细说明。

“伦敦当局早就把自己绑到‘美国战车’上面，而且对付伊朗这样的对手，英国肯定是力有不逮。事实上，就算皇家海军能打垮对手，甚至是摧毁整个伊朗，英国也只能赢得战场上的胜利。没有美国的直接参与，只靠英国的那点实力，不可能把胜利转变为果实，也就享受不到取胜的红利。严格说，其实是在为其他强国做嫁衣裳，还要承担发动战争的恶名，以及其他的一切后果。只不过，把美国算上，那就不同了。也正是如此，英国更有可能是美国的马前卒。真要是如此，别说国防部，恐怕连唐宁街十号都是旁观者，至少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难道说，我们就只能打道回府？”

“还有一个选择。”

听戈武这么说，陆勇添立即锁紧眉头。

“朴茨茅斯。”

“海军司令部是在……”

“不去海军司令部，去皇家海军的舰队司令部。”

这下，不止陆勇添，连赵诗棋都露出惊讶神色，没搞明白戈武的意思。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唐宁街十号是主要参与方，那么为什么不让国防部深度参与呢？”戈武没有等其他人回答，就接着说道：“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国防部是典型的文职机构。不止是国防部长，大部分官员都是文职，跟军队的关系很一般，而且更加愿意限制军队的手脚。更重要的是，这些文职工作人员未必靠得住。就算签署了保密协议，也未必能够得到执行。事实上，在左倾思潮的影响下，很多政府工作人员会出于‘良心’而违背就职时发的誓言。更何况，这种揭发政府内部丑闻的行为，在事后不但不会承担责任，多半会得到赞扬。”

“海军司令部也是如此？”

“要好点，不过好不了多少。”赵诗棋搞明白了戈武的意思，才说道：“严格说，海军司令部其实

是国防部下属机构。虽然在成立的时候以军人为主，而且在整个冷战期间，都是由军人掌管，但是在冷战结束之后，被渗透了数十年，海军司令部，以及其他两个军种司令部都被文职官员控制。就算文职人员的数量比不上国防部，可是有实权，而且能接触到机密的岗位都在文职官员手上。简单说，文职官员能够接触到所有机密，也就有可能把这些机密拿出去卖掉。”

“很明显，既然唐宁街十号在提防国防部，就肯定会提防海军司令部。相对的，舰队司令部依然是军人的阵地，暂时没有被文职官员控制。更重要的是，如果要利用航母战斗群来执行秘密计划，就肯定要通过舰队司令部。”戈武长出口气，又说道：“如果真的有提前拟定好的行动方案，在舰队司令部肯定有存档。更重要的是，舰队司令部是在朴茨茅斯，敌人未必能想到我们会去朴茨茅斯，至少不可能立即想到。只要我们的行动够快，就能够赶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到达朴茨茅斯，并且进入舰队司令部找到证据。事实上，这也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现在驾车赶过去，能够在下午到达朴茨茅斯。”苏青平在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

显然，她明确支持戈武。她之前保持沉默，确实是搭不上话，毕竟在过去，她只是戈武的经纪人。虽然她帮戈武处理了很多事务，也去过世界各地，但是说到具体的行动，她显然是门外汉。

戈武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赵诗棋。

要不要去朴茨茅斯，以及要不要去舰队司令部，肯定得由赵诗棋做主，因为需要军情局提供支持。只是戈武他们几个人，别说进入舰队司令部，甚至没办法靠近，搞不好在到达朴茨茅斯之后就会被警察抓捕。也正是如此，才需要首先获得赵诗棋的支持，或者通过她获得军情局的支持。

其他人也知道这层厉害关系，也把目光转向赵诗棋。

沉思片刻，赵诗棋才说道：“我不反对去朴茨茅斯，只不过得向后方汇报，并且保证在行动结束之后离开英国。”

“那边距离法国也更近。”李约翰跟着就说了出来。“真要发生了意外，就算没法游到法国去，也可以乘坐渔船渡过海峡。在朴茨茅斯附近有很多小渔港，只要肯花钱，买下一条渔船根本就不是问题。”

“还有直升机。”陈伊万嘀咕了一句，生怕别人忽视他。

“就这样，我去给滕梓臻打电话，你们准备好了来叫我。”赵诗棋取出了保密电话，起身走开了。

戈武也没多说，立即让大家分头去做准备。虽然时间相对来说很充足，但是不等于可以浪费。

因为不清楚朴茨茅斯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到了那边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所以得赶紧出发，并且得抓紧时间赶路。

只是，实际情况显然没有戈武他们想象的这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