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李约翰吹了一声口哨,这既是惊叹,也是在提醒戈武。
随后,那人才回过头来。
看到之后,戈武也很是惊讶。
没错,那人就是总参谋长迪亚斯上将。只不过,换上了一套上尉军服,还在脸上涂了一些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迷彩油,不过看上去更有可能是从农用机具上抠下来的润滑油,看上去就非常的恶心。
显然,轿车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某个甘愿为他去死的心腹手下。如果轿车没被陆勇添摧毁,那么在戈武与李约翰追着轿车离开之后,他再从这里逃走。别说戈武他们追不上那辆轿车,就算追上了,发现车上的人不是他,再赶回来也未必能找到他。事实上,也就是陆勇添杀出来,用火箭弹摧毁了轿车,他在观察外面的情况,寻找逃脱机会的时候,才被陆勇添看到。
走近之后,戈武还掏出手机,打开由陈伊万发来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番。
李约翰也走了过来,伸手擦掉那人脸上的油污,随后还抓住下巴,让那人抬起头来朝向戈武。
确实是总参谋长迪亚斯上将,没搞错。
这个时候,陆勇添跑了过来。在看到总参谋长之后,他并没有觉得多吃惊,或许开始他就发现了异常。
戈武也没啰嗦,朝李约翰点头示意后,转身朝陆勇添走过去。
在戈武去找陆勇添打招呼到时候,李约翰仔细的搜查了总参谋长,随后还用索套绑住了他的双手。
虽然那家伙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而且交出了佩枪,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为保险起见,李约翰肯定会把他当有威胁的战斗人员对待。说起来,没给他戴上头套,就已经非常的客气了。
“就你一个人?”在走近后,戈武才问了出来。
“还有覃修哲,他在远处用狙击步枪提供掩护。”
藏在远处的狙击手原来是覃修哲。
显然,他们是滕梓臻派来的,而且之前跟赵诗棋联系过。只不过,戈武与李约翰在进入贝隆军营之前把通信设备留在了车上,此后也一直没有跟赵诗棋联系,也就不清楚滕梓臻那边的安排。只不过,之前在做安排的时候,滕梓臻提到,他已经做了部署,派军情局的行动人员前来支援。因为滕梓臻没有提到,而且这种临时做出的安排往往没有特定人选,做安排的人也未必清楚会派谁过去,所以赵诗棋没有询问,更何况以当时的情况,她也不相信行动人员能够及时赶到。
别说戈武,或许连赵诗棋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陆勇添与覃修哲。
这难道是巧合?
注意到戈武的疑惑神态,陆勇添简要的说明了情况。
滕梓臻派他俩来阿根廷,确实是巧合,只不过也不全是。
早在两天之前,景区格美酒店遭到袭击的时候,陆勇添就在非洲执行任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以军事顾问身份跟友好国家的情报机
构进行合作交流。关键是,在德国的行动结束后,陆勇添离开了原来服役的特种部队,在休息了几个月之后,于春节之前加入了军情局,成为专门负责对外交流工作的行动人员。简单说,就是由军情局雇佣的教官,主要工作是为友好国家的情报机构提供培训服务。如果有需要,还会帮助友好国家的情报机构加强业务能力。
至于参加军情局策划实施的秘密行动,就算有机会,也不会太多,准确说是轮不到。毕竟军情局本身就有足够多的专业行动人员,以及特有的行动方式,像陆勇添这种半路出家的很难融入进去。不说其他的,只是情报机构特有的行动标准,就跟特种部队的行动标准有很大的区别。举个简单的例子,在情报行动当中,情报人员会尽可能的保持低调,并且尽量避免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哪怕是遇到敌对人员,通常也不会痛下杀手。道理很简单,只要死了人,必然引起警方的注意,进而导致事态严重化,甚至会完全失去控制。相对的,特种部队在行动当中,以完成任务为主,而且为了减少自身的伤亡,对敌人都是赶尽杀绝,绝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只是去担当教官,问题还不大。
要说的话,这是一份很轻松,而且收入非常可观的工作。
按戈武的了解,这样的涉外教官,每年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国外活动,期间不但能够获得双倍的薪酬,还有高额的外勤补贴。干三个月的收入,就顶的上一年了。关键是,还没有多大的挑战性,主要就是传授一些基本技战术,让培训对象掌握先进武器装备的操作与使用方法。更重要的是,在回国之后,通常只需要花很少的时间进行业务培训,其他大部分时候是在“休假”。等于说,一年有至少六个月的带薪年假,而且就算另外六个月,也要照常休周末。
此外,如果去关系密切的友好国家当顾问,还能够享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被所在国情报机构奉为上上宾。
在接到局里的命令之后,陆勇添才动身赶往阿根廷。
也多亏提前了两天,要不然的话,他肯定无法及时赶到。按正常情况,从非洲国家到阿根廷至少都要两天。
覃修哲的情况没有这么复杂,他当时在中美洲活动。
具体在干什么,陆勇添也不是很清楚。覃修哲也是在接到命令之后来的阿根廷,还在陆勇添之前赶到。两人是在机场碰的头,覃修哲只告诉陆勇添,他俩是距离阿根廷最近的行动人员。
此后,在去安全屋拿到武器装备之后,两人才联系了赵诗棋。主要是,两人在入境的时候都没有携带行动设备,而保密通信设备放在安全屋里。因为滕梓臻打过招呼,也确实关系重大,所以两人没有提前联系赵诗棋。也正是如此,等他们联系赵诗棋的时候,戈武与李约
翰已经进入了贝隆军营。只不过,也就是联系上赵诗棋,陆勇添才断定戈武会不顾危险的去对付总参谋长。更重要的是,在联系赵诗棋的时候,军情局发来最新情报,阿根廷海军已经响应总统号召,加入支持总统的一方,并且出动部署在拉普拉塔的陆战队,打通前往首都的地面通道。
按军情局做的判断,叛军根本守不住贝隆军营,很快就会被击溃。
或许,根本等不到空军出动,总参谋长发起的军事政变在天亮之前就会被挫败,参与政变的军队要么投降,要么被消灭。只要总参谋长稍微有一点头脑,必然会在遭受惨败之前逃离阿根廷。
关键还有,陆勇添与覃修哲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南边,而赵诗棋当时正在驾车前往港口的途中。这就是,按之前做的安排,如果戈武他们没能找到发动政变的幕后主使,而且政变军队夺取了政权,或者引发大规模动乱,赵诗棋就要带苏青平与陈伊万去乌拉圭,再想办法离开南美洲。去乌拉圭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去港口,乘坐军情局为紧急撤离情报人员准备的快艇。
也就是说,陆勇添他们距离贝隆军营更近。
在陆战队发动进攻,总参谋长落荒而逃的时候,陆勇添与覃修哲也赶到了,只不过是在军营北面。他俩也看到了从军营里出来的车队,只不过,他们获得了军情局的支持,知道附近有一座被政变人员控制的小型机场,而且停着一架平时并不常见的双发飞机,由此认定总参谋长要从这里乘坐飞机逃离阿根廷。也正是如此,两人才没有跟随车队,而是提前来到了机场附近。
其实,就算戈武与李约翰没有追上来,陆勇添与覃修哲也会伏击总参谋长。
伏击战术由陆勇添安排,只是按他的意思,最好是直接击毙总参谋长,避免跟政变人员交战。道理很简单,就他们两个,真要打起来,绝不是几十名政变人员的对手,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要是发生了混战,搞不好会让总参谋长趁乱逃脱,而直接击毙罪魁祸首,肯定是事半功倍。
正是如此,陆勇添让覃修哲埋伏在了远处,而他则抵近侦查。
这是很常用的狙击战术,而且通常就用来对付重要人员。简单说,在陆勇添确定了目标身份之后,再由覃修哲开枪击杀目标。因为由埋伏在远处的射手开火,所以抵近观察的侦察员反而没多大危险。按照通常的情况,如果目标是重要人员,一般使用高精度狙击步枪。毕竟就算穿了防弹衣,也挡不住威力巨大的狙击枪弹。相对的,大口径反器材步枪的精度要差的多,就算拥有巨大的威力,也不太适合对付人员。毕竟在枪响之后,目标会就地躲藏,狙击手一般就只有一次开火的机会。只要脑袋没进水,狙击手不会考虑通过摧毁运载工具的方式来干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