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钱氏你连死人的钱都不放过。”
一老婆子立马接话道,“缺德缺大法了,她迟早会遭报应的。”
“什么报应,我看她才不怕呢。连死人都不放过,真是掉钱眼里了。”有村民附和道。
妇人们嘴碎,指着钱氏指指点点,话也说得越来越难听。
“啊忒,这种人还能待在我们村,真是晦气!”
一口老痰朝钱氏吐来,她躲闪不及,痰就挂在脸上顺着嘴巴滴进嘴里。
“啊!!!”
惊叫声不仅没有吓退村民,反而让她脸上的痰全流进了嘴里。
沐父见状赶紧移开了目光,这恶心东西看多了倒胃口。
成年老痰的味道就是重,吃下去的肯定不是凡人。
钱氏用手使劲扣着嗓子眼,“呕……呕……”
声音听得众人恶心至极,纷纷挪开眼不去看她。
此时,平雨村的村长—平贵儿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身黑马褂,五十来岁的年纪,身体偏瘦、相貌和善。
头顶的帽子极为出色,是用鸡毛做的,美其名曰:暖和省钱!
刚才他跟族里的老人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费力拿下平雨村一小块坟地来安葬沐瑾。
还没挤进人群,村民就将他往外推搡。
“怎么了这事?发生什么事了?”平贵儿一头雾水。
“钱氏那恶心玩意在吃痰,您别看了,倒胃口。”
……
这么一说,更有画面感了好吗!
平贵儿嫌弃地往后退了退,看见沐父的一瞬间才想起自己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沐尘啊,经过我与族里的商议,他们同意沐瑾葬在后山了。”
眼前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反应,平贵儿纳闷:之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吗?怎么才多久就这样了?
见村长疑惑,旁边的村民解释道,“村长,沐瑾那小子活了!”
平贵儿吃惊,“活了?”
随即他才环顾四周,看见地上的棺材板时脑海里一个可怕的场景浮现出来。
沐瑾变成了旱魃从棺材里蹦出来,手指甲老长,见人就抓,见人就咬……
他哆哆嗦嗦地问,“沐瑾是不是变成了旱魃?”
问完才想起,旱魃从棺材里跳出来肯定要吸人血的。
“你……你们难道都被旱魃咬了吗?”平贵儿的声音颤抖个不停,额头上的汗像雨似的唰唰往下流淌。
村民一阵无语,他们的村长什么都好,就是人特别迷传说。
尤其是鬼神之说,那是已经到了入迷的程度。
“村长,您又在想啥呢?沐瑾没死是因为他被人救醒了,不过这会儿已经跟着救他的人走了。”
听了村民的解释,平贵儿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沐父也很感激他,满怀谢意地说,“村长,多谢你的好意。先前是我太激动了些,真是对不住。”
一想到之前为了儿子能埋在村里,他与村长差点就吵红了脸。
如今想来,村里的风俗如此,怎么能怪到村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