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在救我儿吗?”回过神来的沐父小心翼翼地问。
“是!”
妗玉淡淡吐出一字,眉眼之间皆是冷肃。
纵使儿子已经被断定必死无疑,但看着女孩那清冷的面容,沐父只觉得莫名心安。
身为人父,他很惭愧。不仅无法请来名医为孩子诊治,居然连买棺材的钱都凑不出来。
要不是村长看他们一家可怜,号召村民每人凑点银钱,恐怕他儿只能卷着破席下葬。
沐父的心里一阵揪心的疼,脸上老泪纵横。
而讨论马的村民中,有个中年男人等不及将马拉去卖银子,直接上手想拽疾风的缰绳。
刚靠近,手还没触碰到缰绳。
“嘶!嘶嘶!”疾风猛地吼叫一声,前蹄高高抬起,随即直接踹向那人的胸膛。
眨眼之间,刚想去拉缰绳的男人已经被踹飞出去老远。
“啊!”惨叫声划破天际,将正在沾沾自喜的村民都吓了一跳。
众人看去,只见中年男人的身体像块破布一样飞出去,然后“砰”的一声撞在树干上。
听声音都知道有多疼,最后从树干滑落在地,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而疾风踹完人,抖了抖蹄子高昂起马头,嘴里还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那模样显然在说:谁再敢碰我,我就踹死他!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皆是震惊。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一位妇人来。
她一看见不远处倒地的男人就拼命哭喊,“啊!大郎……大郎啊……”
随着妇人扑到男人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反应过来的村民才看清,那是男人的媳妇。
有村民战战兢兢地说,“这……这马太凶了……一脚能将人踹……踹那么远!”
“吓死个人,还好刚才我没去,否则这会儿倒地不起的就是我了。”另外一个村民拍了拍胸脯万分庆幸。
“这匹马看起来通人性,而且还是个爆脾气。惹不起!惹不起!”
“……”
经此一遭,村民都不敢再打那匹马的主意,各自收了心思。
他们在心里想着:那凑棺材的钱就当做善事了吧!
然而人群里最贪财的妇人—钱氏,却不这么想。马就在眼前,岂有不卖之理。
她立刻站出来引诱大伙,“各位不要怕,这马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我们这么多人,只要一起上,肯定能将它拉走。”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嚎声。
“大朗呀,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大郎……”
“杀千刀的死马,活生生将我的大郎踹死……”
“呜呜呜……这是让我当寡妇啊……大郎啊……”
村民看着这一幕,也都被哭声惹红了眼。
见状,钱氏又趁机添油加醋,“你们看看,这马就是一匹害人精,要是继续让它活着肯定要害更多人。”
“我们只有将它抓起来卖掉,多多少少才能赔偿一条人命呐。”
说到这,她还假惺惺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你们瞧瞧大郎媳妇,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这让人家一个寡妇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