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月村—
自从妗玉一行人走了以后,水月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了桃花村村民的挑粪、拔草,这里的菜地又变成了草肥菜少的模样。
傅义玳常常坐在自家屋前望着,满头白发下是一张布满忧愁的脸。
“老兄弟,又在想那丫头了?”水远庆提着一壶烧酒,从不远处慢悠悠走过来。
傅义玳那双苍老如枯槁的手伸到眼前揉了揉,带着些许思念开口,“是啊,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我那生死不明的女儿。”
水远庆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倒了两杯烧酒,“来点?”
不忍心再提起傅义玳的伤心事,每当这个时候他会从家里提一壶烧酒。俩人就坐在屋前,聊聊天解解愁。
正喝着,就见村口缓缓走过来一群人。
离得近了水远庆才看清,那些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溃散,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衣服上满是污泥和杂草,看起来与难民相差无几。
“你们打哪儿来的?”水远庆朝着他们大声询问。
听见声音的人群好像有点反应,他们站定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水远庆。
那眼神看得水远庆头皮发麻,他带着几分警惕厉声道,“你们是何人?来我们村想要做什么?”
下一秒,面前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
水远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与这群人保持距离。
人群里有个微弱的男人声音传来,“我们是逃荒的难民,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们口吃的。”
“砰砰砰!!!”
一群人机械般的磕着头,似乎不知道疼痛。
水远庆虽然心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得盘问仔细,“你们是从哪里逃荒来的?”
“我们……是……”男人的声音极其虚弱,说的话犹如蚊叫。
水远庆皱了皱眉,一旁的傅义玳正打量着面前这群人。
听到男人说的逃荒,他突然想起那丫头也是逃荒而来。
莫非,这群人是跟在她们后面的?
俩人面面相觑,刚想再问点什么,就见面前一群人都纷纷倒下。
水远庆赶紧上前查看,稍微靠近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这群人的脸上都没有肉,只有一层青黄色的薄皮包裹着。嘴唇开裂得特别严重,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
那深深凹进去的眼眶着实有些吓人,爆裂的青筋鼓起,像一条条深色的蜈蚣。
看这模样多半是饿晕了!
水远庆赶紧对着旁边的傅义玳说道,“老兄弟,你先在这守着,我去喊村里的牛大夫过来看看。”
“哎!你快去吧!”
……
等到一群人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的大棚子里。身下是一堆堆干草,空气中还带着牛屎的味道。
水远庆原想让村民收留一下他们,可惜都被婉拒。没了办法,只好让人睡在这荒废已久的牛棚里。
“你们醒了?”
水远庆有些担心道,“刚才村里的牛大夫给你们看了,说是饿得太久饿晕了。”
“你们刚醒就喝点清粥暖暖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