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投我并不打算冒险去拿,其一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来说是不足以应付这样的战斗,其二现在最优先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安全区并且整合资源。但是战斗可是不分昼夜的,你想休息,人家不一定让你休息。我之前执行特工任务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么一个目标,由于自身夜间感知能力强,白天睡大觉,晚上出来活动,搞得我跟不上他的节奏而疲惫不堪,最后差点被他反杀。这一次的空投,不管我们想不想去争夺,都会吸引一大批的玩家过来,继续升着篝火呆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上策。
我们用最短的时间整理好装备,然后踩灭了篝火,两个人背着背包就这么在浓厚的雾气中打着手电摸索着继续前进。现在的可见度恐怕不足5米,我只能根据前方不断左右扫射的光柱来判断吉尔的位置,如果不开灯的话更少,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样恶劣的环境,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我只希望在行程中不要遇到前来争夺空投物资的玩家。
此时我意识到我俩所遇到的难题中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在压根找不到对方的情况下的通讯问题。危险来临的时候恐怕是无法提前沟通的,我们必须想一个简单高效,互相清楚,对方听到不懂意义的暗号。
没过多久,天空中果然出现了重型运输机的由远及近的轰鸣,由于雾气实在过于浓厚,我也不清楚飞机到底把物资投在了什么位置,只希望不要在我们附近就好。
我和吉尔握着枪,拨开前方的灌木丛小心翼翼的走着,一方面害怕制造声音和多余的亮光,另一方面又得尽快逃离空投范围,就在这种双重矛盾的压力之下,我听到了不远处「沙沙」的拨动草丛的声音,以及微弱到根本分不清是不是光源的一点亮光。
怕什么来什么,看样子我们居然真就和一队想要争夺空投的玩家遇上了。
吉尔迅速的关掉灯光并且蹲在原地,我在吉尔前方大概5米的位置也靠着树干站着,此时的我眼中周围只有一片浓黑的雾气,就连吉尔确切的位置也无法看到。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此时根据对方的站位可能还知道前行的方位,只要有一个人挪动了位置,我们对方向的判断就会有所误差,到那时候就真的迷路了。
一阵风吹过,把我身边的灌木吹得「哗哗」作响,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大家都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周围静悄悄的,如果是缺乏战斗经验的人很有可能就会把之前的脚步声当成错觉。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霰弹,大概还有20发的样子,用来经历这场战斗足够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持有什么类型的武器,贸然行动只会徒增危险。
此时视觉完全丧失,周围一片黑乎乎的,嗅觉也几乎可以省略不计,我只能通过听力来判断目前敌我双方的形势。我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空投落地之后手表还会要震动一次,如果对方在我比较近的范围,他的震动声音我是能够听到的,我看能不能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
我悄悄把手表取下来塞进了背包后的毛毯之中,双手紧紧握着短喷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咸湿的海风「呼呼」的吹着,周围的树木灌木也照旧在「沙沙」的回应,我们两队人都在屏气凝息,等待手表的震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几分钟仿佛几小时一般的漫长,就在我都快要真的认为之前的脚步声只是错觉的时候,震动居然就在我旁边近到触手可及的位置响起了。但就在响起的一瞬间,身边传来急促地拨动草丛的声音,这应该是有人已经察觉了我的位置,并且打算从我身后偷袭,只是可惜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机里,手表的震动却将他出卖了。
察觉到附近有人的我立刻甩手将枪横推了出去,果然手上撞到一个软乎乎的触感,与此同时对方还因为吃痛哼了一声,听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30岁往上的男人。
多年的特工生涯锁产生的应激反应,极近的距离有威胁让我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开始行动,我双手握着枪一把将这个人推开并且马上调整枪口扣动了扳机,随着「嘭」的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到底,周围开始爆发出各种嘈杂的拨动草丛的声音,以及大量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向空中。
枪一响,保持了一段时间的静默对峙局面就彻底打破了,我赶忙趴在地上,将卡在背包织带上的AKM拿了下来。我的手才刚刚摸到AKM的握把,顿时周围响起一片枪声,
「嘭嘭」
「啪啪啪」
「哒哒哒……」
我的周围恐怕不止一个队伍,一时间震耳欲聋的枪声此起彼伏,我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此时大家都是瞎子摸鱼,唯一能够辨认方位和敌人的信息来源就是枪声。
我和吉尔都没有开枪,从我的角度来看,吉尔的卡尔卡诺步枪声音很特殊,容易辨认,所以我如果要开枪的话是不需要担心打到她的,但是我手里的AK和对方的AK声音很难分辨,所以吉尔不开枪的原因恐怕是怕误伤我。
枪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就稀稀拉拉的渐渐消失了,我趴在草丛里,手握着AKM的握把一动不动,尽力的控制着肺部压低自己的喘息声,又在安静中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周围才开始有人活动,两三个人开始互相交流起来,从对话判断,他们的队伍似乎获得了胜利,但是有两个队员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大概是战死了。
对于战死的队友他们一点也不关心,几个人开始兴高采烈地打开各自的手电打扫战场,他们像我们小时候捉蚱蜢一样用脚在草丛中扫着,一踢到身体就补上一枪,然后才蹲下来摸索着搜刮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