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我在这一次的蛮力较量中并没有占据明显的上风,这恐怕是我所遇到的所有普通丧尸中力气最大的一个了。
这几下攻击使得我手里的匕首已经很钝了,我恼怒至极的又抽出一个新的,咬着牙吼着一下又一下的将匕首往丧尸的脑门里捅去,最开始还很难打中,刺中几次之后丧尸减轻了挣扎反抗的力道,我像一个杀人疯子一般的压着丧尸连续的朝它的脑袋发动攻击,直到丧尸不再动弹,原本圆圆的脑袋被我捅出一个大大的缺口,大量浓稠腥臭的黏液溅满我一身,就连脸上和嘴角边都有。
看样子已经死透了,我喘着粗气放开手里已经残破不全的尸体站起来,之前那几个嘶吼着冲锋的丧尸只剩下最后一只,我转头看了过去,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抽筋剥皮,这一只在完整看到了我残杀丧尸的方式之后,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恶意,居然颤抖着身体,嘴里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就这么扭头跑走了。
卧槽,不是吧?丧尸也会害怕???
我回头看向吉尔,想和吉尔分享这个重要的信息,却看到吉尔居然抱着几根长矛离我有好几米远,并且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
「怎么了?」我摊开手问道。
「臭死了。」吉尔捂着鼻子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上半身裸着,沾满了各种黏糊糊的液体,我皱着眉头将黏糊糊的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恶心至极的臭味让我差点没吐出来。
这一边走廊的丧尸是没有了,另一边倒还有几只,不过这边叮叮咣咣一阵折腾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也属于眼鼻耳全都不好使的类型。
将插入丧尸身体的长矛扯出来,之前粗糙制作的装备只有盾还没有什么损伤,长矛一大半都不能再用了,只剩下两根还保持了锋利,一根已经很钝,但尚且能用。
「哎,没有好装备,杀几只普通丧尸都这么费劲,这会儿要是来一只以前的高端玩家变成的丧尸,那我俩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我对着试图忍住臭味靠近我的吉尔打趣说道。
我一身脏兮兮黏糊糊的站在这里,一身干净雪白的吉尔皱着眉头嫌弃着挥动着手臂,就在此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沉重金属在瓷砖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我俩不约而同的转头朝着走廊的那一边看去,一个身材有些魁梧的人,右手正拖着一柄消防用的双手长柄斧,纯金属的斧头在瓷砖地面上拖着,发出一节又一节的「滋~滋~滋~」的拖拽声,他的步伐看似有些踉跄,实则非常沉稳。
拖斧人脑袋上套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身上穿着和玩家差不多的装备,比如战术背心,迷彩色的腰包,没有手枪的枪套之类的,这些装备看起来比较破旧肮脏,不像是刚刚找到的东西。
照这个情况来看,这个家伙生前很大可能也是个玩家。
「下次初始装备我会选个胶布,一开始就把你的嘴巴封上。」吉尔说。
我和吉尔就这么看着他有些步履蹒跚的单手拖着沉重的斧头往我们这边走,顿时我的眼睛有些发痒,视线开始有些发红,我下意识的低头揉了揉眼睛,等我再次抬起头睁开眼的时候,整个走廊空间呈现出诡异的深红色,仿佛周围挂了很多大红灯笼一样。
「怎么了?吉尔?这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正常范围,我看着这一切有些害怕的往后退。
「什么怎么了?你没事吧?」吉尔回头皱着眉头看着我,她对眼前的这一切变化置若罔闻。
拖着斧头的人已经不紧不慢的往我这边走,一般人双手才能拿得起的沉重的消防斧就这么划出一道长长尖锐的噪音在瓷砖地面上摩擦着。走廊周围的墙壁越来越红,红得仿佛视线是透过红酒看过去似的,随后墙壁开始像脱皮一样被撕开,大量的墙皮就像贴上去的墙纸一般的开始往下脱落,露出了里面冒着猩红血浆的肉。
这一切的转变就像恐怖片中电脑特效做出来的场景,我们特工都是唯物主义,对于这种典型的闹鬼一般的情景有些措手不及。
「你没看到吗?变红了,这里变红了……」我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墙皮逐渐脱落,原本的医院走廊渐渐变成了地狱一般,拖着斧头的人变成了一个头戴三角形的金属框,穿着长长的白布围成的铁匠裙,光着上身和脚,拖着一把刀刃非常长的大刀的人,在满是牢笼的过道里朝着我走来。
吉尔紧张的看着我,一只在询问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很明显她没有发现这一切的变化,从这一点来推断估计这是我的个人幻觉,我赶紧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但是毫无作用。
「打我一巴掌,快。」我对吉尔说道。
「你有这种癖好?」吉尔皱着眉头看着我,相比于此时的环境更加关心我的心理健康问题。
「不是,我可能产生幻觉了。」我说道:「来一巴掌,别太用力。」
「哦~这样啊……」吉尔说着开始扭动自己的手腕,同时还像做广播体操那样伸展身体。
「你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热身啊。」
「你特么想用多大的劲打?还需要热身?」
「你难得向我开口寻求帮助,我当然得一步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