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没问题,我们把门挂好了。」特里仰着头对着上面喊道,阴影中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后又消失了。
看来又是一个暗哨,这个队伍到底多少人,怎么这么多暗哨。
外面的光线非常昏暗,厂房内部只能说一片漆黑,基本上只是在窗户边缘有人的情况下可以看到这个人体的剪影,这对我们进入到内部提供非常完美的隐蔽措施。
我一边洒水一边把打火机中的打火石给拆掉,特里走了一半又扭头回来等卡夫,我不能在墙角待太久,只能提了提裤子,开始低头系上腰带,然后在系腰带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的吉尔,做了个手势让她跟着。
我拉低了奔尼帽的帽檐,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拿在手里,一方面降低对方的警惕性,等会一有情况我也可以马上采取动作。
厂房的地上躺了很多尸体,有的是被杀掉的丧尸,有的则是新鲜的,这些穿着胸挂和迷彩衣服的尸体上都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利用的物资,估摸着是这帮人组织了人手下来将物资都拿走了。
我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特里,特里一边走着一边对身为卡夫的我说着家长里短,只要特里停下脚步转头过来,我就用手遮着脸假装打火。打火机中的打火石已经被我取下,所以打了好几下连火星子都没有。
特里不难烦的抱怨了两句,然后又转身继续走。
说实话能够这样歪打正着的混进队伍是不在计划之内的,但是这个机会我又不想放过,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就这么七拐八拐的沿着金属走道和楼梯走到了房顶,特里离我大概三四米远,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和门口旁边的一个人打了招呼,这个人从我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到的,再加上特里离我太远,我又没有听见这个打招呼是不是说的什么暗语。
一时之间我没了主意,只好先站在门口叼着烟假装打火,先拖延一下时间赶紧想想对策。
站在门口的人可能发觉了我的异常,他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发出「嘶」的一声,这是人在察觉到异样的时候下意识的行为。
「卡夫?」守门人握着手里的枪用疑问的语气喊着我的名字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能啊,这边一片漆黑,我压根都看不清守门人的样子,他怎么就发现我了?难道是试探?
「等会,这边打起火了就过去。」我继续用手遮着脸,然后「咔嚓」的打着打火机。
「转过身来,把手举起来。」
守门人站在门口,举起了手里的枪瞄着我。
卧槽了,从我以往的职业生涯中,这种情况下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并不大,这里的这帮人警惕意识也太强了点吧?
「快点!」守门人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慢慢的转过身,一边脑袋瓜子飞速的运转,正当我满头大汗的时候,楼下传来「啪」的一声枪声,守门人脑袋中弹,我在极近的距离看着守门人的脑袋瓜子侧面「咔」的一声爆出一股血雾和一些黏糊的血浆,手里的一把AK系列的枪掉落在一边。
这个时候我依旧可以继续假装卡夫,但是我并不清楚守门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卡夫的,所以我也不敢冒这个险,直接从腰间抽出手枪,侧身探出门口,对着刚走不远听到枪声正在回头的特里背后开了两枪。
我已经成功的杀到了他们的阵地,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这边一旦枪响,对面的那一伙肯定会趁机进攻,这会儿两面夹击,特里和卡夫所在的这个阵地恐怕很快就会被攻陷。
我最大的优势就是信息明朗,知道他们双方的情况,而他们两个队伍压根就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被夹击的队伍会以为是对面的绕后,而对面的则会以为这边是不是内杠了。
我用撩枪的方式朝着对面的阵地射击,很快手枪弹匣就打完了,我转身又捡起了守门人身上的枪,先是拉开拉机柄看了一眼,枪膛居然是空的,然后扣下弹匣卡笋的拨片,抽出弹匣掂了掂,应该是满额的子弹。
这个家伙刚才八成是在试探,毕竟卡夫曾确实短暂的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一会。看来这帮人的警惕性非常高,我得十分小心。
查看完备弹后我试着瞄了瞄,枪管上的机械瞄具居然还是歪的。我估摸着这应该是一把5.56x45毫米口径的AK74M,说实话我有点一头雾水,因为AK枪族的枪型实在是太多,长得又几乎一样。口径不一样的就不谈了,口径一样的也有很多型号,比如5.45口径的就有105、74、74M、74N,还有短版的AKS系列,如果把这些放在一起我可能还能够辨认,单纯拿着一把我还真不清楚。
我的职业生涯绝大部分都是使用的欧美国家的枪支,尤其是德国和美国的居多,而同样出名的AK系列并没有使用过多少次,一方面是个人喜好,另一方面身处的环境并不适合使用这些毛子装备,既不方便补弹,也不方便维护。在大家都用AR系列的时候你拿着一把AK,很容易在茫茫人海中被辨认出来。
先是反手拉动拉机柄将子弹上膛,然后从守门人的腰间拿出一个备用弹匣收到自己的弹匣包中。对面的队伍中有人听到了枪声,知道自己被我们掏了屁股,正在招呼几个人开始防守我们的攻势。
这把枪没有安装斜切面的枪口,连射会很容易打到天上去,我将快慢机调整到单发,然后靠到门框边,以撩枪的形式对着另一边的掩体盲射。厂房不算厚的混凝土墙壁并不足以抵挡突击步枪发射的子弹,开了几枪压制之后,我立刻转移到了外面大型设备的后面。这种设备外面包裹了一层比较厚的金属板,目测还是能够挡住7.62以下口径的弹药的。
「嘭嘭嘭」
等我转移之后,对面也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一时间原本稍微有些安静的傍晚又开始枪声大作,如果不是呆在这废墟一般的厂房,我会错误的认为又开始过年了。
坚持了一个弹匣的功夫,吉尔随后赶到,在我的射击掩护下她转移出了房门,躲在另一边的金属挡板后面。换过弹匣之后,我握着枪,一条腿跪着,伸出一只脚抵在挡板上固定身体,侧身朝着对面的防守人员射击,一颗一颗的子弹打在厚实的围栏上,溅出一阵阵的尘雾和碎石。
双方人员在这个门口开始互射,一时间形成了僵持之势。
太阳已经落山,夕阳也渐渐消散,厂房屋顶上除了暗淡的月光之外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我只能从月光和对面不断闪耀的枪焰判断前方应该是一个比我所在的地方高一点儿的平台,平台被一个半米来高的混凝土围挡围住了,而这帮人就躲在围挡下,不探头的对着我盲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