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惠嬷嬷懵逼。
林知意将一碗粥喝光,问道:“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
转眼丰盛的早饭就被摆在桌上,林知意大口吃了起来,和她不羁的吃相比起来,墨司南则优雅多了。
两人刚吃完,床上的太皇太后也醒了。
“你们两个大清早就来哀家宫里蹭饭。”惠嬷嬷扶着太皇太后出来,宫人立马将饭菜撤下去。
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一瘸一拐的,好似左腿比右腿短一截似的。
“皇祖母的腿。”
墨司南起身扶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笑着道:“哀家老了,这腿就这样去吧,反正哀家也走不了多少路。”
她看向林知意,眼里露出笑意,却是说道:“惠嬷嬷,送晋王和晋王妃出宫吧,哀家没什么事了。”
“以后也不用常来,哀家岁数大了,你们忒闹腾。”
这不仅仅是下逐客令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让林知意和墨司南以后都不要来她这里。
很明显,她今日都不希望林知意将她救醒。
“太皇太后不想活了?”
林知意微微侧头,正好撞见太皇太后略微躲闪的眼神。
“大胆!”
惠嬷嬷斥道:“晋王妃,你怎么能这么说太皇太后?”
晋王妃怎么能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枉费太皇太后平日里那么疼她。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林知意伸了个懒腰,“若是早知如此,我便不急急的来了,省的白跑一趟。”
“晋王妃,你——”惠嬷嬷还想喝斥林知意放肆,却感觉到墨司南传来冰凉的视线,她一个激灵,及时闭上了嘴巴。
“既然皇祖母如此说了,本王便带王妃回去了。”
墨司南松开太皇太后的手,淡声道:“皇祖母,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您活了大半辈子,也该通彻些,保不住的不如放手。”
太皇太后手指微颤,眼中满是苍凉痛心,最后化为一滩死气。
“走吧。”
墨司南牵着林知意的手离开,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太皇太后微微闭上眼睛。
一直挺直的背脊佝偻了下去,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不少。
“太皇太后您这是何苦呢,晋王妃是神医,以她只能,解毒不难。”惠嬷嬷有些难过。
她自幼跟着太皇太后,七十多年了,说是主仆,可早已胜似亲人。
太皇太后心中所想,她虽不明白,但那份关心是真的。
太皇太后没说话,拍拍惠嬷嬷的手道:“你也进宫许久了,哀家走之后你便回家去吧。”
……
出宫的路上,还没走出多远,太后身边的常嬷嬷领着不少宫女匆匆走过来,墨司南拉着林知意想要避开。
跟人撞上了,她们还得去‘看望’生病的太后,特别麻烦。
太后不喜他们,他们更烦太后,林知意可不想中午饭还没吃就被恶心饱了。
不料刚刚一动,正好撞上常嬷嬷看过来的双眼,林知意沉默的叹了口气。
“奴婢参见晋王,参见晋王妃。”常嬷嬷走过来行礼,道:“太后听说晋王进宫,特意让奴婢来寻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