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钟暮逆着光,身影在窗户前走动着,将那些笼罩整个房间的窗帘全部都拉开了,就好像将阴霾撕扯开了一般。
“神……回来了吗?”少女虚弱哑然地喃喃着,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能再度见到太阳。
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之后,立马得到了回应,“没有,神不会回来了。”
“但我们会救你出去。”
大祭司恍惚了好一会儿,她的目光缓缓地从窗前那道身影挪到了跟前,看到眼前之人后,弯起了苍白的笑容,“你们……难道不就是来救我的神吗?”
在这里度过的每分每秒,她都在祈祷神的回归,她敬爱的神将她从这里救出去。
但越是祈祷,就越是失望,因为神没有出现。
神将这里遗弃,才害得她成为众矢之的,才让她痛不欲生,成为命陨城的牺牲品。
她恨神,也恨命陨城的那些人,带着无比幽深的怨恨诅咒着这个地方。
可无论是期盼还是怨恨,都始终改变不了什么,她依旧要在这里被漫长折磨着,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神曾经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无比高洁神圣的存在,代表着希望与美好,但对于此刻的大祭司而言,跟前两个给她带来了光亮的人,也代表着希望与美好,他们与神无异。
“我对成为神并没有兴趣。”木禾微笑着回应,随后缓缓地低头,摸索向少女被锁链扣住的手,触及到手臂上异常的触感后,他沉默了几秒,又顺着手臂往上摸索了几分。
“你身上的疤痕是一直消除不掉,还是这些都是最近新增的?”木禾心里多少猜到了些,但还是礼貌询问。
“我也不知道啊……”大祭司缓缓地垂眸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之前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人来砍,我也分不清哪些消除了,哪些是新增的。”
“明白了。”木禾点头,怕对方情绪太过低沉,又立即补充道:“这些不用担心,我可以用药膏帮你去掉的。”
大祭司勉为其难地勾起嘴角,“好的。”
听到两人对话的钟暮不明所以,就在几步之外悄悄地伸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给他愣住了。新笔趣阁
大祭司那近乎于皮包骨的手臂上满满都是横七竖八的疤痕,几乎是层层叠叠覆盖了大部分肌肤的面积,看上去异常骇人,且不止是手臂上如此,她的脖颈、脚踝,光是视线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是这样的痕迹。
这肌肤上的疤就算是去掉了,心里的疤怕是也难以消除。
每天被关在这里,不断地为命陨城的居民提供肢体的需求,利用神的再生力量死去又复活,这具身体怕是每个细胞都换了一遍。
这痛不欲生,一眼见不到头的日子,与酷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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