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爸爸是坏男人...让我一定要小心提防爸爸...”
杨凡微微地点了点头，而后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呢？你喜欢爸爸吗？”
他这厢话音刚落，便见牡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而后，又迟疑地点了点头，一张俏脸上满是纠结，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声说道：“我...我有时喜欢爸爸，有时讨厌爸爸...”
“爸爸好的时候，我喜欢他；爸爸坏的时候，我讨厌他...”
看着牡丹包裹在白色旗袍下，玲珑浮凸的身子，杨凡的目光沉了一下，心里已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爸爸是不是欺负你了？”
牡丹缓慢地点了点头，“嗯...妹妹也是这样说的。”
“爸爸好重...压在我的身体上面...不能呼吸...好难受...”
“然后...然后每次这里都会痛...”
顺着牡丹纤细的手指看过去，杨凡的脸色突然大变，一只手急切地按住牡丹柔弱无骨的小手，而后一脸苦涩地说道：“可以了...我知道了...”
牡丹歪着头，一脸崇拜地看向杨凡，“你好聪明啊！我一说你就懂...”
说完，牡丹突然有些怯懦地说道：“那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孩子？会不会觉得我脏了...不跟我玩？”
“我不是坏孩子！”
“我没有脏！”
“不要打我！”
“不要烧我！”
“好痛...好痛...”
当杨凡仍沉浸在那巨大的震惊当中时，牡丹突然失声尖叫，而后手脚并用地胡乱出拳，那模样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痛苦的经历一般。
见状，杨凡没再犹豫，快速地调出了游戏界面，而后选择他在上一个游戏副本中所获得的那个奖励-镜花水月。
“叮！检测到玩家想要对镇民牡丹使用道具-镜花水月。”
“注意，此道具只余下两次使用机会，且每次只能维持20分钟。”
“请问玩家是否确定使用？”
杨凡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确定。”
随着那声“确定”落下，杨凡眼前的场景并没有起什么变化，但刚才仍大吼大叫的牡丹却像是被打了镇静剂一般，呆呆地坐在那张布满霉菌且散发出一阵又一阵臭味的床褥上，眼底一片清明，“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随即，便见牡丹突然站了起来，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妈妈...我终于有妈妈了...”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一团空气”，一脸娇憨地笑着，“爸爸，你真的没骗我...她真的是我的妈妈...”
“我会乖的...你们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牡丹在她的那双薄唇上做出了一个拉起拉链的动作，“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乖的...”
突然，牡丹脸上幸福的神情转换成了悲伤，“妈妈，你要走了吗？”
“那你以后...以后还会过来见我和爸爸吗？”
应是得到了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只见牡丹“松开了”怀中的人，笑着催促道：“那妈妈，你快回去吧...”
“我会乖乖听话的...”
语毕，她向房门处做了一个挥别的动作。
杨凡挑了挑眉，看来，对牡丹而言，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刚和她母亲相认的时候...
这边，牡丹仍沉浸在那个幻境里。
只见她缓缓地走向“一团空气”，而后...应该是伸手拍了拍“那团空气”的肩膀抑或后背，“爸爸，别哭了...妈妈很快就回来...”
然而，“那团空气”似乎很难缠，只见牡丹一直站在原地，不停地好言相劝，一张俏脸也红得像颗熟透的番茄，两道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忧伤。
良久，牡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而后，便见她重重地摔在那张早已发霉了的床褥上面，双腿似是被人强硬地掰开一般，紧接着，便听见她无助地哭泣，“爸爸...爸爸好重...起来...不能呼吸了...痛...痛...”
杨凡有些不忍地别过脸去，用心电感应问“老头”道：“我以为这道具塑造的，是一个对她而言快乐的幻象？怎么会这样？”
面对杨凡的质问，“老头”并没有出声，反倒是“佳哥”好心地说道：“前半段的确是你的道具所制造出来的幻象，至于这后半段...是她的劫...”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这里有一只很强大的诅咒鬼吗？”
闻言，杨凡并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只诅咒鬼。”
“她被一群极其恶毒的人类下诅咒，还选在至阴的时刻...这班人是想要她永生永世都不得投胎转世，每一天都得承受她人生中最痛苦、最不洁的时刻啊！”
闻言，杨凡死死地握紧双拳，耳边还不停地充斥着牡丹痛苦、尖锐的惨叫声，让他的指尖也因握紧双拳而微微泛白。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地问道：“不是说了这个幻境会维持20分钟吗？”
“佳哥”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出声，“那些老玩意做的东西，哪会真的这么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封印住这只鬼的诅咒，强多了...别看了...你帮不了她的...这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先回去想办法再过来吧。”
杨凡握紧的拳头缓缓地松开，而后，他利落地转身就走，把牡丹痛苦的尖叫声一并地隔绝在那一扇小小的门后。
他没想到，牡丹竟然经历过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姓曹的，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不，他连畜生都不如！
这边，杨凡红着眼，喘着气，把门缓缓地合上，没成想，却毫无预警地和一双妖艳的紫色眸子对上，“好看吗？”
一阵冷风吹过，杨凡感觉自己的四肢仿佛被定在原地，怎么动也动不了，只能无助地瞪大双眼，看向那抹徐徐向他走来的窈窕身影，脑海里充斥着“老头”和“佳哥”焦急的声音，“跑！赶紧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