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的皮鞋踩在每一级水泥台阶上,发出稳定的回响。
大楼外接二连三车辆急刹, 一队监察员鱼贯而入, 各个全副武装,肃容跟在他身后。
四面八方飘来进化者们不乏敌意的窃窃私语:“申海市大监察官……”“这是来做什么的,围剿我们?”“不像啊……”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似乎已经对这栋烂尾楼的内部地形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任何带领,径直拾级来到顶层,一把推开了门。
白晟一脸感动加惊喜:“监察官!”
“你凭什么炸毁我国外交部大使馆的车辆,沈酌监察官?!”金斯顿炸了毛一样咬牙切齿:“我身为纽约州监察官, 对这种行径提出严正的抗议和强烈的指责,我要上报给国际监察总署——”
沈酌站住脚步, 居高临下望着小鬼佬:
“我在普利奇特任教那一年, 你因为嗑药太high被我亲手挂了课,如今见面不该叫一声沈教授吗?”
所有人嘴巴张成了一个震惊的哦形。
“……沈、教、授。”金斯顿简直是从喉咙里硬挤出这三个字,如果他有尾巴的话那连尾巴毛都要炸成球了:“我是否需要提醒你一句, 如今你我都是监察官,我有权邀请身为自由人的白先生加入纽约监察处——”
如狼似虎的监察员不用他吩咐第二遍,登时扑上去摁倒了那两个白人保镖, 可怜金斯顿差点没当场气死:“沈酌你凭什么逮捕我, 你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去国际监察总署告你!我要——”
沈酌脚步不停,与满面殷勤迎上前来的白晟擦肩而过, 径直来到惊恐退后的金斯顿面前,一把闪电般掐住了男孩的小细脖子, 砰一声抵在了窗台边。
众目睽睽之下,墙壁轰然龟裂,金斯顿两条腿悬空拼命扑腾:“放开我,放开我!!”
身后连看都没被看一眼的白晟:“……”
“我是联合国十大常任监察,对全球内任何进化者相关事务都有一票否决权,包括对你这种普通辖区监察官的任免。”
沈酌略微俯身,形状优美的嘴唇贴在金斯顿耳边,一字字轻声道:“再对我的人出手,我就把你剥光了吊在时代广场上,就像你当初嗑嗨了闯进我办公室脱光衣服强行色|诱,被我亲手挂在教学楼窗外一样。”
“沈、沈监察,不,沈教授!”那个年长的保镖差点当场疯球,慌忙连声求饶:“我们长官知道错了,求求您手下留情,我们这就离开申——”
话音未落,沈酌拽着金斯顿的脖子猛一发力,把他整个人拖出了窗台,悬在半空中。
在保镖抓狂的:“我们这就滚出申海!”和金斯顿愤怒的:“沈酌你不能这么对我!”尖叫声中,沈酌干净利落一松手。
金斯顿直线坠落,三秒钟后楼下传来:
嘭!!
沈酌拍了拍西装袖口,表情冷漠转过身来。
满屋子人噤若寒蝉。
“……没……没死吧,”陈淼虚弱地望着窗外,“他没死吧,这个高度不一定会死的对吧……”
沈酌说:“断腿而已,给他打120。”
所有人顿时如释重负,那俩白人保镖差点没哭出声来,陈淼赶紧一叠声组织急救打120叫救护车去了。
沈酌单手扣上西装外套衣扣,穿过满屋子不敢吭声的人群,径直走下水泥楼梯。罗振正恭候在建筑工地门前的专车边,刚要为他打开车门,一只手从沈酌身后及时伸来,不容置疑地抵在了车门上。
“长官,”白晟忍俊不禁地问,“你这么大老远跑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