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想到这些年他们父子两个做下的缺德事，心里越想越发毛，他回到屋里，想抽袋烟定定神，他颤抖着把烟丝装进烟锅里，去油灯上点火时却怎么也点不着。

「爸。」惊恐万分的李老三看到他爸爸的样子心里更害怕了，他颤抖着问，「是不是有鬼来报仇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建国后不准成精，也不可能有鬼怪。」李长河喃喃的说，象是在安慰儿子，又象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没有鬼怪，那些金子怎么会凭空消失？」李老三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血，他爸只是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却是真正冲在前面的，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冤魂肯定会来找他报仇的。

「也许是山

里的动物，有些动物来去如风，肯定是它们。」李长河想起小时候听他爷爷讲的故事，说山里的动物各有各的本事。

其中就有一种飞鼠速度极快，能跑能飞，飞起来时人们连它的残影都看不到，说来去如风也不夸张，而且特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也许就是那包金子引来了飞鼠，把它们拿走了。

「对，对，是动物，是从北山出来的动物，把我们的东西抢走了。」李老三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附和。

「什么动物？」这时，邱水爱端着一碗鸡蛋面走了进来，「老三，吃面。」

「嗯，谢谢妈。」这时，李老三的惊恐也退去了不少，看到那碗用纯白面做的面条，和上面两个白白的荷包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长河虽然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但那堆金子凭空消失的画面却一遍一遍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也越发坐立不安起来，等李老三吃完面，就拉着他去察看以前藏在家里的东西。

这一看更是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他们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捞回来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不管是藏在柜子里的钱票，藏在箱子夹层里的金银首饰，还是藏在老鼠洞里的金条，全都无踪无影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真的碰到鬼了？」李老三再也绷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总觉得有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在盯着他，好像要把他拆吃入腹。

李长河也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窜起，一直到后背，再蔓延到全身，最后，也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邱水爱先是看到自家男人和儿子到处翻找东西，现在又看到他们都坐到了地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连忙走过去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坐在地上？」

「妈，我害怕。」李老三抱着他妈哭了起来，「我们碰到鬼了，家里东西全都没了，没了······」

「别哭，妈妈扶你起来。」邱水爱吃力的把儿子扶了起来，拿了个凳子让他坐下，「老三，别怕，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有鬼也是人在作怪，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