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肯定担心死我了……”
“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来露营了……”
少女因为害怕,就连哭声都是小小的。
哭到后面,还打了两个哭嗝。
程厌就坐在那儿,看着阿浓哭。
干净的桃花眼里带着新奇。
他甚至还伸出手,去接住阿浓滑落到下巴处的眼泪。
眼泪……是温热的。
程厌低头,收回手。
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凑到唇边。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滴眼泪。
唔,是咸的。
阿浓看到程厌的举动,惊得连哭都忘了。
她瞪大一双泛红还泪汪汪的眼睛,受惊地看着程厌。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程厌眨了眨眼,眼神依旧无辜。
他说:“我有些好奇,思宁姐姐的眼泪,是什么味道的。”
阿浓张了张嘴,对他的回答也感到吃惊。
看她傻呆呆的样子,程厌问道:“思宁姐姐不哭了吗?”
阿浓抬手擦了擦脸。
“不哭了。”
“我妈妈说,没有人关心你在乎你的时候,哭也没用。”
“我会努力活着离开这里,回到家人身边的!”
说着,阿浓还捏了捏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
程厌看着阿浓,眼里染上兴味。
阿浓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程厌,问他:“你刚刚说,让我小心老巫婆。”
“那个老巫婆,是谁啊?”
程厌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回答道:“刚刚那个护士长,就是老巫婆哦!”
“老巫婆的脾气古怪,惹她不高兴,就会被派去最危险的病房。”
阿浓又问程厌:“哪个病房,是最危险的病房呢?”
程厌透过视窗指了指对面的病房。
“就是那个啊。”
“思宁姐姐你刚刚也看到了,小护士死了。”
“这是这一周,死掉的第六个小护士哦。”
阿浓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第六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出护士站的时候,看到日历上打圈圈的,是周六。
也就是说,那个病房,平均每天死一个护士。
阿浓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那,那我尽量不惹护士长不高兴吧……”
“程厌,我们该打针了。”
“护士长就给了我十分钟呢!”
“我不想被扣分。”
听到阿浓的话,程厌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他很快垮下了脸,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思宁姐姐……我不想打针,我不打针可以吗?”
话题又绕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阿浓皱着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是……”
她转头,看着推车里的注射器和药品。
五分钟后,阿浓推着推车走出病房。
她很快回到护士站。
护士长正站在那儿,用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