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看了柳轻衣一眼,却是再次埋下头不吐一个字。
柳轻衣气极威胁道:“落到我手上,你这小娘皮只怕是插翅难逃、九死一生了!还不老老实实答话?你要答得好,便能一生,不说话又或是答得不好,就是九死!你选哪个?”
白衣女子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我宁可死!”
“你真想死?”黎德强大为惊诧,他万没想到此女选了这么个答案。
严宽阴阴地道:“那还问什么?直接脱了衣服丢出去!”
“你们……杀便杀,无端端辱人,算什么仙道修士?”女子瓮声瓮气地驳斥道。
步鸠轻蔑一笑道:“你是没遇到邪道人物,将你炼成炉鼎,供无数人采补,那才叫辱人呢!”
女子明显怔了怔,脸上显出惧色,吃吃地道:“师兄会救我的!”
柳轻衣裂嘴一笑,“师兄?你是说方才跑掉的那几个货?他们若能救你,那还跑个甚?”
严宽抬手提起一把银色飞剑,正是白衣女子遗下的灵宝,朝着女子比划一下,森然道:“真不怕死吗?我看你刚刚好似挺怕被搜魂的样子,嗯,先给你放点血!”
女子脸露绝然之色,娇声叱道:“师兄会替我报仇的。”
黎德强怒骂一声:“你师兄就是个狗屁!”
步鸠声音微寒:“到时他们敢来,我们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严宽大笑起来,“倒不用他们来,今夜咱们就破禁打将上去,将她那些师兄全都割了蛋泡子喂鸟!”
黎德强补话道:“还要将头都拧下来,送给人当溺器!”
柳轻衣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是不说,我们只好再去捉几个你的师兄来搜魂了!”
女子声音悲涩地道:“葛伶兰。”
“很好!”柳轻衣满意一笑,循循善诱地道:“你看,我就问你一个名字而已,你说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非得逼我们去杀你师兄,何苦来哉?”
严宽抚掌大笑道:“就是,若是她师兄死了,知道是被她害的,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葛伶兰闻言眼珠子一阵打颤,柳轻衣再次问道:“那山中的灵植矿产你们采了没有?”
葛伶兰自觉此事没什么紧要,倒也回答得干脆:“采了大半。”
柳轻衣点点头,语音愈显轻柔,“先前听人说驭天宗明日将到连天山来收取一样物事,他们要来多少人?收取什么物事?”
“我不知道!”葛伶兰闻言略一沉默,将头摇得像一根拨浪鼓。
“真不知道?”柳轻衣一脸狐疑地道。
见女子又摇了摇头,严宽一旁暴怒道:“哄鬼去吧!既然其他人搜魂都能搜出来的事,你能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你不老实!”
葛伶兰浑身一抖,却是咬牙分辩道:“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杀了我也不知道!”
“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柳轻衣语声显得幽深。
“不知道!”葛伶兰压根就没敢看柳轻衣的脸。
严宽手里长剑照女子脸上比划,厉声道:“你再不老实,我便先用此剑在你脸上打个记号!”
“别急!”柳轻衣自灵环中取出一只小瓶,朝着严宽伸手道:“师兄,你把剑给我。”
严宽将手中的飞剑递了过去,柳轻衣单手提起,将小瓶中的液体涂抹到剑尖上,跟即又递回到严宽手中。
“师兄,戳她!”柳轻衣一将小瓶收起,便出声唆使道。
严宽老实不客气地提剑先照此女胳膊上戳了下去,随后又往其右腿上划了一下。
“嗯……”葛伶兰只觉胳膊和右腿刺痛之余,两股怪异气息瞬间入体,直往身体里迅猛钻来,已是惊得心脏怦怦直跳。若是寻常时候,她只需运转元力将这两股气息逼出去即可,此刻因为丹田道基和百会穴都被封冻住,无论是道基中的初始元力还是阳轮混元气都无法将用,对这两股入体的怪息竟是束手无策。
一旁的步鸠脸上泛起古怪笑意,他看得清楚,那小瓶中的液体正是柳轻衣得自地宫中的沙鲆釠仙毒,在此又被他用了出来,倒算是正当其时。
且说严宽连戳两个地方,略停了一停,正要继续动手,却发现那白衣女子状态有些不对头,浑身上下犹如蚯蚓般不断地扭动,头面上已是汗如雨下,他不由动作再次一缓,又见女子秀口微张,喉咙深处一阵唧咕,骤发出一连串的颤音:“啊……咿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