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各地发生的小规模混乱,大家就没有好的主意了。
刘宏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李非,自己给了他相当大的权柄,汉中的军政大权一把抓,据说现在汉中没有出现过一股乱贼,只是周边有些许乱象,也被其迅速浇灭了。
想到这里,刘宏忽然高声说道:“朕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恢复以前的州牧制度,谁有能力就去做州牧,自己想办法集结军队,应对乱局,否则天底下的事情都让朕去操心,岂不是要将朕累死在皇位上嘛。”
此言一出,诸位大臣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见识的大臣觉得,这个制度绝对是乱国之祸根。
这个制度是西汉时期汉武帝的创举,目的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
由于汉武帝时期实行的推恩令,导致诸侯国得地盘逐渐的变小,那么也就造成的地方行政的权利不断的加深,随着大汉王朝的历史演变,州牧制度的便在后来发展成独霸一方的小诸侯国。
州牧的权利大了,必然会危及到皇帝的统治。
而有的大臣则觉得能从其中得到好处,袁隗就是其中一位,他的出身是四世三公的门阀大族汝南袁家,可惜本身能力平平,没有什么作为。
越是没有能力的人,就越想得到大的权利。
袁隗立刻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举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各州牧的人选.......”
刘宏摆手说道:“这些事情不急,以后慢慢考虑吧,益州牧的人先朕心中已经有数了。”
群臣望着皇帝的表情,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什么叫做慢慢考虑,分明就是等着别人给他送钱来得,只要钱到位了,再加上有一个好出身,能力什么的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摊上这么一位皇帝,他们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呢。
张梁、张白骑与崔大聪做出分割之后,便缓缓向北推进,同时派出人马试图与分散各地的黄巾势力联络,想要进军洛阳并不是那么简单,最起码还要攻克虎牢关。
很快,管亥就给他们寄了一封信过来,大意是,想要联合可以,但是你得给我好处,最起码得奉我为王。
张梁立刻就气坏了,狠狠的将酒碗掷在地上,怒声道:“老子还想当皇帝呢,就凭你也妄想称王,简直是做梦。”
张白骑安慰道:“将军,不要动怒,就是奉他为王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张梁挥了挥手,气急败坏的说道:“人都是有私心没错,可是也不能向像他这样吧。”
张白骑唯有苦笑,眼下虎牢关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鸿沟,不把它拿下,说什么都白搭。
一转眼又过去了五天,刘宏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张让快些行事。
于是在第六天,张让便在宫中秘密接见了培养的杀手。
刘宏的本意是将卢植的家人赶出京城去,更多的还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私愤,或许等到哪天他自己的气儿顺了,大发慈悲再将卢植的家人接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事交给张让来处理,他就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既然要做,就要毫不留情,直接让这家人在世上消失掉。
省事儿又省力,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何进抓到把柄。
只不过张让太小看了卢植,也小看了他在京城的影响力。
卢植可谓是一代儒学大师,师出名门,一生留下大量的儒学著作,同时也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京城里拜他为师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前脚张角刚发布完命令,后脚就有杀手偷偷去通风报信了。
这人名叫张衣,和卢植的家也就相隔几条街而已,没少受卢植恩惠,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卢植家人受害。
他也不傻,知道宫中大部分人都是听从张让的,唯一能和张让做对的就只有刘协的老师,太傅史阿了。
找到史阿和刘协后,他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史阿一脸严肃说道:“张让狗贼,他竟然想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刘协则相对冷静,轻声说道:“这件事说不好就是在父皇指示下做的,否则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去行杀人之事。”
张衣说道:“小人听说,陛下的本意是想将卢植家人赶出京城去,并没有下达必杀令。”
刘协笑了笑,分析道:“父皇他就是孩子气,但是他不了解人心呀,张让他在何进的逼迫下,须得小心翼翼做人,这种烂事扔到他的头上,只有杀人灭口才能一劳永逸。”
史阿说道:“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张让的阴谋得呈,我这就去卢大人家中,保护他家人的安全。”
刘协摇头说道:“史阿师傅,咱们不能和张让正面对抗,为今之计,只有请卢大人的家人离开京城了,现在时间还早,切莫犹豫。”
史阿闻言,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暗道,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能将事情考虑的如此全面,这少年若是当了皇上,绝对是一代明君。
刘协笑道:“史阿师傅,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史阿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这就去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