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说,想要从他们俩身上要回工钱,可是比登天还难哟。”
“大家静静,那恶婆娘正在看咱们呢。”
他们正小声议论着,发现姜夫人看了过来,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长期以来的压迫使得众人再次闭上了嘴巴。
一名家丁大着胆子走到她的面前,怒声道:“臭婆娘,你还敢瞪我,我非要抽你不可。”
说着话,他撕掉对方堵嘴的布条,然后一甩手就在姜夫人脸上打了一巴掌。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听着对方嘴里发出的惨叫声,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真的打了恶妇,可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混账东西,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恶妇。”
“你......”
姜夫人一歪头,怒不可遏的向家丁咬了过去,可是她身上的绳子绑的太紧,家丁微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家丁挑衅的对她挥舞了一下拳头,作势还要揍她。
李非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要再打人,家丁小跑着过来,拱手说道:“刺史大人,您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董二。”
“看起来你对姜夫人有很大的怨气啊。”
董二闻听此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刺史大人,这恶妇逼死了我的妹子,她简直不是人。”
梅兰朝李非说道:“刺史大人,就是董二哥告诉那件事的。”
李非面色平静,对着董二问道:“我且问你,你的妹子可否是被姜夫人在夜里绑在院中冻死的?”
董二伤心的说道:“在您面前我不敢说谎,我妹子确实是冻死的,不过却没有被恶妇绑起来,试问谁能受的过她的恶毒言语,她一句话就能毁了人的清白,做下人的根本无法反抗呀。“
李非点头说道:“明白了,我会为你做主的。”
这时,又一个家丁站出来说道:“刺史大人,两年前,这恶妇暗中使坏,在耕种时节,派人毒死了我家的老牛,导致地里缺收,交不上粮税,可怜我的孩子吃不上饭,被活活饿死啦,家中十亩良田也被他们占去,求你务必将此恶妇处以极刑啊。”
“大人,小人好惨啊.....”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越来越多的家丁站了出来,纷纷指责姜夫人犯下的恶事。
基本上都是通篇一律,他们先是被姜夫人逼得家破人亡,然后不得已签下卖身契,被迫在姜府做工。
一旁的管家沙春愁也受到了不少指责,他少年时曾和街上与六个壮汉拼命,只凭一把菜刀就赢了下来,如今年过四十,长相凶恶不说,在汉中也是大名鼎鼎,因此才被姜夫人重金请到府中担任管家一职。
在外沙春愁则以游侠自居,来往者多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光是恶名就能将普通人吓得双腿发软。
今日有了机会,受他欺负的人自然要借机戳穿他的老底。
而姜房似乎成了一朵白莲花,可见其在家中地位低到了什么地步。
没过一会儿,姜夫人就受不住了,惨呼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她年纪也不小了,落到这个下场,却没有任何人肯同情她。
大家最想看到的就是李非现在就砍了姜夫人脑袋,这样才解气嘛。
李非掏了掏耳朵,笑着说道:“大家静静,你们的冤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妇人作恶多端,我不会让她好过,现在还是以找到耿赛花的下落为重。”
董二高声说道:“刺史大人,管家沙春愁有莫大的嫌疑,他曾经多次欺负过耿赛花,我是亲眼所见。”
“董老二,你可不要落井下石啊。”沙春愁闻言,赶忙说道,“夫人害过你不错,可是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董二冷笑道:“你和恶妇是一丘之貉,今日大人来此查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以为能逃得过惩罚吗?”
沙春愁眼睛转了转,自知无法躲过盘问,索性跪下说道:“大人,沙某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耿姑娘我绝对没有坏心,更加没有欺负过她,之所以会传出误会,是沙某做出的无奈之举。”
李非来了兴趣,笑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无奈了?”
沙春愁说道:“耿姑娘的模样在众多丫鬟中算是出众的,府中的护院都惦记她的美色,都想在她身上占些便宜,沙某于心不忍,就将他们呵斥了一番,他们虽然老实不少,却不能永久解决问题,于是沙某就对外说耿姑娘是沙某的女人,奈何耿姑娘刚烈,不愿意受此庇护,沙某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些不雅之事,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他说得话听起来颇为离奇,帮人还能想出这种办法,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而李非通过读心术判断他并没有说谎。
有些事情如果不亲自经历,永远不要轻易下结论,除非是和李非一样开外挂。
李非思虑一番,轻声说道:“我姑且信你的话,只不过,你确实帮助姜夫人做了不少恶事,关于这些你总不能否认吧?“
沙春愁低头说道:“沙某愿意认罪。”
李非说道:“那好,你的事情就先说到这儿,关于耿赛花失踪之事你有何看法?”
沙春愁说道:“耿姑娘失踪之事可能和大公子姜度有关,只是目前他并不在府中。”
李非问道:“他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