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上不知为何下起了火雨,具体情况小的已经派人出去查看了,床底下冷,小的扶您出来吧。”张让恭敬答道。
“不要,朕还是觉得床底下比较安全些。”刘宏一脸惊恐,打定主意要在确定安全之后再出去。
张让劝慰道:“陛下你不要害怕,火雨已经停了,咱们这边很安全的。”
“朕不要出去。”
“那好吧,您在里面待着,小的去外面看看情况。”
“你别动,朕要您在这儿陪着朕,朕一个人害怕。”
张让无奈,只好嗯嗯两声,在床边跪着等待起来。
等了一会儿,一名小太监快步走了近来,喘着粗气道:“陛下、张大人,宫门外被砸出了好多大坑啊,大门也被砸坏了,有十余名侍卫受了重伤,一名侍卫身亡。”
刘宏问道:“可还有火雨落下?”
小太监摇头道:“火雨确实已经停了,只是现在宫里人心惶惶,无法平静。”
“张让,快拉朕出来。”
“是陛下。”
张让弯下腰将刘宏拉了出来,却没有出去查看的意思,而是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渐渐入睡,可谓是将没心没肺贯彻到了极点。
做皇帝可以立马睡觉,做太监的却不能松懈,外面的烂摊子还等着张让来处理。
张让给刘宏盖好被子,像个老父亲般注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小太监轻声吩咐道:“你在这里照顾好陛下,我去处理麻烦,若陛下有需要及时通传。”
小太监点头应道:“知道了张大人。”
半个时辰后,张让还在忙着处理善后,将受伤的人送去疗伤,死去的人拉到停尸处,而地上的大坑暂时还没办法处理,只能先在大坑上架起了木板,防止有人意外掉落,而大将军何进却忽然不请自来了。
张让脸色一冷,当即开口说道:“这大半夜的,大将军不在府中安睡,跑到宫里头做什么,难道是想念你的妹妹了?”
何进嗤笑道:“本将去哪还轮不到你一个太监来指指点点,这次宫中天降异象,身为大将军,本将军理应前来查明清楚,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张让冷哼道:“大将军言之有误,此事并非发生在宫中,而是发生在宫外,我已经查明了,只是天上掉下来一些石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将军还是回去安睡吧,省得明天赶不上早朝。”
“那宫中破损的建筑怎么说,天降异象必有缘由,说不定就是你张让弄权,德行有亏,导致上天震怒,所以降下灾祸。”何进冷冷说道,“本将明日定要联合百官,让皇上治你死罪。”
李非离开之时,特别提醒何进要小心张让,虽说他没有将一个阉人放在眼里,却也上了心思,隔三差五的就想找张让的茬儿。
还有一件事他看张让很不顺眼,众说周知现在京城里什么最抢手,那是养生蔬菜啊,刘宏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一个月进账那么多的银子,是个人都会眼红呀。
而刘宏则将养生蔬菜的采购权交给了张让,他可不相信张让没有从中赚取利益。
张让闻言鼻子差点都气歪了,这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何进分明就是诡异找茬啊。
就算你是大将军,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中。
心中强忍着怒气,张让不发一言,转身向宫内走去,他不宜与何进发生冲突,现在让对方占一些口头之利也无所谓的。
何进只觉得张让是怕了自己,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第二日早朝,还没等何进上言诛杀张让等十常侍,以陈蕃、程阿等官员突然站了出来,表明天降异象定有缘由,其罪不在旁人,正是当今圣上刘宏不思政务,一心玩乐,各地饥荒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希望刘宏能发布罪己诏,减轻赋税,否则国之将亡。
他们的言辞虽说有些激烈,却也说尽大多清流的心坎里,于是纷纷出声附和。
何进不想犯了众怒,也只好将心事藏匿,保持中立。
刘宏看到百官口径出奇的统一,心里犯怵,草草宣布退朝。
“这个陈蕃,实属可恶至极,朕可是听闻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何来的饥荒严重,荒谬至极。”
刘宏半躺在浴桶中,心里愤怒无比,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皇宫内,京城也不曾走动过,哪里知道百姓疾苦,只当他们这些官员夸大其词,甚是可恶。
张让出谋道:“陛下,何须忧愁,陈蕃等人不过猎犬狗吠,他们愿意狂就任其叫唤,若敢过分,就砍了几个狗头去,看谁还敢以下犯上。”
刘宏怒道:“话说得好听,你又不用上朝,他们说些什么你自是听不到,朕非得被他们气死不可,更何况此事又不是陈蕃一人,大多数官员都认为朕该发布个罪己诏,此事一天不了,麻烦就会不断。”
“那些官员真是太可恶了,陛下你为国操劳,尽心尽力,他们反过来还要治您的罪,要按照奴婢看来,干脆全部把他们换掉才好。”张让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
话音刚落,刘宏手一挥就砸了他一脸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