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丁摆手说道,“诸位学子先稍安勿躁,本官已经说了此去只是集思广益,破不破案那是衙门的事儿,你们只是从中帮忙而已,所以你们六人都得去,一个都不能少,至于家中有父母需要照顾的,本官也可以请人代劳。”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知府的权力极大,是不能够得罪的,所以他们六个人不管情不情愿,都得随着他一起到临安城。
李非苦笑一声,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拒绝理由,便只好应声答应下来。
宴会结束,陈丁便命令马知县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家人,自己早已备好马车,带着他们先一步前往临安城。
许娇荣收到消息后,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自己的弟弟他最清楚不过了,平时连个菜刀都不敢拿,破案这种事情落到他的头上,岂不是赶鸭子上架。
“公甫,你倒是说说,难道衙门里就没有能人了?干嘛非得让汉文去破什么杀人命案?”
面对妻子的质疑,李公甫心中虽然也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出声安慰道:“娘子你就放心吧,汉文不会有危险的。”
“汉文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许家的先人交代呀。”许娇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李公甫继续劝道:“哎呀,我不是说了嘛,衙门有众多衙役,有危险的事也轮不到汉文去做,他就是跟着去出出主意而已,伤不到人的。”
许娇荣哪里肯放心,从床上下来,又走到神像面前拜了又拜,默默为弟弟祈祷。
李公甫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披了一件衣服,小声道:“夜深了,你就不要为汉文的事操心了,快去睡吧,我的好娘子。”
许娇容默默点头,趴在丈夫肩上痛哭起来,临安城的案子要让自己的弟弟去破,而且是连夜就走,换作哪个做姐姐的都会放心不下。
到了临安城之后,李非随着众人一起休息半日,陈丁并向他们介绍了负责侦破此案的总捕头陈华,由陈华向他们叙述案情。
王府命案发生在下午,世子在后院练了一会儿拳脚,出了许多汗,侍从就端了热水让他洗脸擦身,随后他便到客厅休息,只是坐了一会儿,竟当场瘫倒在地,七窍出血而亡。
仵作验尸之后,证明是投毒杀人,第一个将王府中的厨子抓来审问,检查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也搜查了厨子的家,没有发现后将人放了出来。
接着又对王府中一干下人挨个审问,却是依旧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那一日世子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早上出门打猎,回来后,到茶馆儿听了说书先生讲书,之后又到朋友家中斗了蛐蛐儿,回到王府便已是下午了。
找不到作案用的工具,也不知道世子究竟是在王府中的毒,还是在王府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华身为总捕头,处理过很多案子,杀人命案自然不在话下,找不到下毒的人,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与世子有冤仇的那些人身上,以求找到突破口,将命案拿下。
世子的仇人确实抓了不少,可大多数人很快就摆脱了嫌疑,只有一个屠夫的嫌疑最大,他说自己那天喝了许多酒,在家中睡觉,连街都没有上过,哪里会有时间去毒害世子。
可惜这屠夫是一位单身汉,没有人能证明他话语中的真假。
临安王也是一位认死理儿的人,他认为判定屠夫杀人的证据不足,坚决不肯结案,这案子自然而然就搁置了下来。
案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陈华对李非等人的到来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觉得他们来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到最后他们六人还不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顾刚太想表现自己了,当即表示要去牢中套出屠夫的口供,可是他的牢里一瞧,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屠夫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的血腥味能熏死母猪,甭说问话,就连哼哼都难。
众人见他回来,两条软的走不动道儿,脸上皆都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顾刚哼了一声道:“诸位,知府大人对我等抱有极大的希望,你们就在此闲坐,这案子到底还破不破了!”
“顾刚,你不是去审人了吗?结果如何啊?”钟丘淡淡问道。
“我……”顾刚脸色一衰,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
钟丘侧过头,看向李非,出声问道:“许公子,不知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顾刚不屑的说道:“他能有什么看法,书呆子一个。”
李非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陈华面前,轻声道:“陈大人,在下觉得想要破案,还是要到案发现场走一趟。“
陈华愣了一下,正想拒绝,却见到李非一脸自信,鬼使神差的说道:“好,本官便带你们到王府亲勘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