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这番理论说得有鼻子有眼,周围的老头皆是连连点头,老张却觉得他的话过于夸张,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老张笑着说道:“看你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要是觉得人家是逃犯,那就去检举揭发啊。”
“得了吧,咱们也就是随口聊聊,逗逗乐,打发一下时间,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
老刘摆摆手,议论一下别人也不犯法,可是你要当了真,那就没意思了。
老张摇头说道:“我看你就是闲的,一把年纪了,嘴上要积德,小心遭报应。”
“你......”
老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旁边的人见状赶忙劝了起来,希望他不要生气,把这盘棋下完。
“不下了,哪还有心情。”
“你这人,我就这么一说,你生什么气嘛,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这样编排人家李先生,还说人家是逃犯,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那岂不是得气死。”
“哼!”
老刘闻言心里更气,转过身背着手就走。
“老张,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家都是老伙计了,何必搞得这么不开心呢?”
“是呀,这个老刘没别的坏毛病,就爱编排人,大家听个乐呵,就你非得跟他较真。”
老张点点头:“你们说得我当然明白,可是有些玩笑开着开着就成真了,对人家的影响太坏了。”
他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彼此都很了解对方。
老刘很讲义气,平时对这帮老伙计都很照顾,可是老张觉得说话还是得凭良心,可不能想到啥就说啥,这是不对的。
所以老刘的一些观点他不大赞同,就会立刻指正出来,并且认为这才是真朋友该做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恶意中伤的闲言碎语,双方或许根本就不认识,而且也没有利害冲突,也没挡谁的路,不知怎地就被编排进了段子,就被组织进了谣言,而且攻击方向飘忽不定,五花八门。
当事人还不知道啥情况,就躺着中了枪,更不知道是谁向你开了一枪,反正等你反应过来,你的名声也臭了。
看着老朋友离开的背影,老张也说不出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好像似乎是有些过了。
等老刘回走到家门口,心中的怒气已经消除了大半儿,他看到家门半开着,忍不住说道:“儿媳妇也真是的,就算是大半天也得把门关好啊,万一进了贼咋办。”
他正打算迈腿进去,忽听到上面传来一声猫叫,心里忍不住一跳,转眼望去,便见一只黑猫趴在自家院墙上,眼睛邪邪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大半天的,老刘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心中火起:“看什么看,你这畜生也来嘲讽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话,他低头捡起一个土块儿,可是等他再一看,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
以为黑猫跳进了院子,老刘快步走进家门,脚下一滑,“哎呦”一声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
“我的老腰呀,亮亮,乖孙子,快来扶爷爷一把。”
“亮亮....佳燕...”
喊了几声,老刘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两手撑住地面,感觉湿湿的,扫了一眼后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红红的,是鲜血啊。
他再四下一扫,更是骇得瞪大了眼睛,随后两眼一翻白直挺挺的昏了过去,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儿媳妇的人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刘忽的张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不敢再去看儿媳妇的脑袋,目光呆呆的看向天空,他多想这是一场梦啊。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案。”
.......
下午五点多,李非坐在客厅里看书,敲门声忽然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在厨房忙活保姆牛秀莲听到声音,立刻穿着围裙跑了出来,嘴里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经过李非身边,她开口问道:“李先生,今天有客人吗?”
李非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牛大姐,以后开门这种事情我来就行了。”
牛秀丽说道:“那怎么成,你的腿上有残疾,走动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她没有显赫的家室,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她也继承了父亲老实能干的特质,特别勤快,生怕自己的活干得少了,李非给她开五千块的工资于她而言就是一笔巨款,大大的缓解了自己家庭的生活压力,她可是有三个孩子的,而且都在读书。
平常李非不跟镇上的人来往,所以一般而言这里是不会来客的。
牛秀丽心里嘀咕着,走到门前,刚来开门口中就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