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明月的房门忽然开了,她晚李非闭关几天,专心修炼圣心诀,如今她已经突破到武道宗师境界,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觉得身体内缺少一些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她自己也说不清。
听到响动声,如画连忙跑了过来:“夫人你可算是出来了,你不知道外面有个人已经跪了快一天了,他吵着非要见先生,无论奴婢怎么劝他都不肯走。”
如画絮絮叨叨说着,手上还比划不停,她担心张捕头要是真在外边跪出了什么毛病,那她可是难辞其咎了。
“既然是这样,那说明此人一定有很急的事情要求见夫君,走,咱们去见见他吧。”明月迈着步子,已又强调道,“他跪了一天,想必又累又饿,你给他去弄点吃的,再准备一盆热水让他烫烫脚。”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院子上面的月亮躲在乌云后面,只露出了一个小角,明月快步走向门口,将院门打开,便见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正坐在台阶上睡得正香,呼噜声一声大过一声。
明月觉得好笑,这人她自然是认得的,没想到一个县衙里的捕头竟然这般无赖,竟然赖在自己家门口不肯走了。
她抬起手,轻轻向张捕头一挥掌,张捕头打了一个冷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才只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直接将瞌睡虫都给吹跑了。
随即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内的明月,连忙起身拱手道:“见过李夫人,在下有急事求见李大人。”
明月笑着说道:“我家夫君现在不便见客,有什么事你和我说说即可,到客厅讲话吧。”
听到这话,张捕头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儿,看来这次李非是真的请不到了,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妇能够对付那条蛇妖。
他倒没有因此死心,而是决定先到客厅商量商量,对其陈以厉害,或许对方能够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呢。
两人到客厅入座,张捕头还未开口,如画就端来了一盆热水,说是先让他烫烫脚。
张捕头连忙摆手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如画姑娘,你快些将热水端出去吧。”
明月轻声说道:“你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在外面跪了这么久肯定是气血瘀积,还是先烫烫脚吧,否则让夫君知道肯定会怪罪我待客不周了。”
“这个……不太好吧,李夫人,我看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儿吧。”
张捕头脸红了起来,说话吞吞吐吐,这可是人家的客厅,当着两个女子的面自己又是脱鞋又是泡脚,传出去肯定会遭人笑柄。
“张老爷,你不会是想让奴婢伺候你脱鞋吧?”
如画眼睛盯着张捕头的快靴,用手比划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张捕头哪里肯让她动手,赶紧自己将鞋脱了。
两只脚泡在热水里,张捕头差点儿舒服地叫出声来,他不想失礼,只得生生忍着。
很快,如画又端来了饭菜点心,将那盆已经渐黑的脏水端出去给倒掉,张捕头着实饿了,没有再出言推辞,开始吃起了饭菜。
等吃完了饭,张捕头抹了抹嘴,心里升起几分羞愧,人家对他以礼相待,再看看自己的行为,那当真称得上是强人所难啊。
明月笑着说道:“张捕头,你你这么急着求见夫君,一定是有急事吧,你和我说说也是一样的。”
“也罢,事已至此,在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张捕头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明月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妾身虽然不懂朝政,但也知道东西两厂作恶多端,陷害忠良胡乱杀人,张捕头,你帮助东厂的人做事,就不怕老百姓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吗?”
张捕头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在下当然知道这些,只是身在其位不得不听从摆布,否则便有灭门之祸啊,说起来确实惭愧的很,那小和尚与我无冤无仇,我却逼着他被蛇妖捉走,至今生死不知。”
挨打要立正,犯了错就要认,张捕头没有狡辩,老实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倒让明月又对他高看一眼。
随后,明月又想起了曾经在无双城的日子,那时自己的情境和张捕头颇有类似之处,明明知道那个独孤城主是坏人,可明家不得不与其狼狈为奸,保护着那个摇摇欲坠的无双城。
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了李非,恐怕一直到死都会为坏人效命。
明月笑了笑,轻声道:“先不管东厂如何,咱们至少得加小和尚救出来,消灭了蛇妖才行,否则洛县的百姓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李大人不出来,咱们如何对付那蛇妖呀?”
“呵呵,张捕头你是不是见我是女儿身,便从心里瞧不起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