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物:水熊虫(不完全激活状态)
当前能力:无视高温、低温、辐射、脱水、饥饿、真空等环境所带来的一系列灾厄, 吸收能量生存。】
哪怕毋相忘没有完全激活这水熊虫的完全状态,但能够在意识海中激活这么一只可以无视命运锁链的能量攻击、并且不断消耗命运锁链的猛虫,也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在确定他的意识形态水熊虫猛确实可以以意识形态帮他在意识海里攻击啃噬黑白命运锁链之后,毋相忘总算不用一晚上都和这黑白色锁链死磕、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安稳的睡一觉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毋相忘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就想从床上坐起来去洗漱, 但刚动了一下身体就回过了神、继续在床上平躺感应了一下意识海中的金色照片的情况。
他想看看那禁锢了他能力的黑白色命运锁链有没有被水熊虫啃出一个豁口。
结果让毋相望有点儿小失望,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意识海中那黑白色的锁链, 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小豁口, 可见那由能量意识化的猛物兄弟的攻击力稍微弱了一点啊。
但毋相忘并不气馁,毕竟他的猛物兄弟是不完全激活状态, 能被激活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身体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又恢复了一些力量,他把这些力量聚集起来送到了那趴在黑白锁链上的猛虫身上。
那不太能细看的意识猛虫似乎就因为那能量而长大了一点点。
毋相忘点了点头,这样就可以了。只要每天能把恢复的力量用到水熊虫的生长上, 他相信用不了几天意识海中禁锢他的锁链就会开始松动。
在这个城里他不能急,越急就会越容易出错、甚至丢掉小命。
想好这些毋相忘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直接就把心里的境界提到了最高——
从他坐起来的时候算他就不是睡眠状态了, 当然也就没有了这个屋里的“睡觉保证不死”的命运的馈赠加成。
甚至毋相忘猜测因为昨天晚上他和蜗牛诡异老板那并不怎么愉快的交流, 他很有可能会在今天早上被命运重点关照、甚至接受命运的毒打, 所以他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间屋子,顺带去外面打听和三大通城任务有关的相关消息。
毋相忘的速度飞快, 他几乎是弹射着冲到了屋门前, 准备开门就出去。
然而命运的毒打显然不是那么好躲过去的——
他握住门把向外拉的时候却发现门竟然出了毛病打不开了。
毋相忘心中一沉, 飞快地哐哐哐地拍了好几下大门对着外面喊:“来个人帮我把门踹开!这边门坏了!”
他喊完之后就转身观察屋内的情况,发现屋内不知什么时候温度升的很高、最重要的是鼻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在萦绕。
而这种气味在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就变得浓郁起来。
毋相忘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是想把他困死在屋里让它一氧化碳中毒吗?
不一定, 说不定很快这屋内的小壁炉就会直接蹦出几个火星子燃烧着床单、然后把他直接活活烧死在屋里。
这时候门外没有传来小伙伴们询问的声音,当然也不会有诡异蜗牛老板的声音, 那个诡异蜗牛就算是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也是不会管的。
毋相忘把目光直接落在了床另一边的玻璃窗上。
他一个翻滚就翻到了床上、随手用床头的水杯里的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同时扯起床上的被子向着窗户那边冲。
门那边没有回应很有可能是同伴们都被拦住了,而他刚才摸了摸了那扇门,但是由不知名的非常沉重坚硬的木头制作的实木门。
这样的门很难破坏、也很难凭着普通人的身体的力量撞开。
但他想出去也一定会受到各种意外的阻挠的。
果然在毋相忘扯着被子冲向窗户的时候,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的壁炉里真的溅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而那火星落到了床单之上,轰地一下就点燃了整个双人床。
毋相忘对此真的是毫不意外,他开始用身体猛力撞击窗户。
就算是窗户的窗框也是实木制成的但是至少玻璃是相对脆弱的。
有床单挡着玻璃渣也不会飞到他的静动脉上直接一玻璃片扎死他。
只要速度快一点、力气大一点,他是有机会在火烧到他、有毒的一氧化碳气体毒倒他之前离开这间屋子的。
毋相忘不停地撞着玻璃窗,明明应该是很容易撞开撞碎的玻璃窗在这个时候就像是突然进化成了钢化玻璃似的。
而这个时候屋内已经烟雾缭绕、毋相忘也感觉微微有些头晕了,但他扯起被打湿的短袖衣摆在鼻子上按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着气继续撞击玻璃窗。
在他撞击到第八次的时候,玻璃窗终于被撞出了蜘蛛裂网一样的撞击痕迹。
看起来只要再连续撞击几次他就能撞开玻璃逃生了。
毋相忘用来裹着自己身体撞击玻璃窗的被子被蔓延的火烧着了!
灼热的温度在毋相忘身后提醒着他,他即将要被火焰吞噬、要被彻底烧死在这间屋子里。
若是胆小的或者是心中不稳的人大概会第一时间扔掉身上披着的被子,但毋相忘忍着身后灼热的火苗不为所动、继续咬牙一个猛力狠狠地撞在玻璃窗上!
玻璃窗应声而碎、毋相忘批着快要烧到他头发丝儿、上面扎满了玻璃渣的大被子……慢慢跨了出去。
是的,慢慢跨了出去。不是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他的速度缓慢身体稳如老狗,落脚精准。
其实他的房间在一楼,从窗户上跳出去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一楼怎么可能跳死人呢?
但毋相忘还是把“稳重”做到了极致。
外面冰天雪地、院子里的雪都积了厚厚一层,谁知道这皑皑白雪之下有什么看不见的尖锐的凶器呢?
反正火焰到了雪地里是烧不着的、他出了房屋之后就算是脱离了刚刚的险境,短时间内命运的毒打应该再追不上他了。
但窗户还算是这个险境的一环,他还是要小心到最后!
果然,毋相忘第一脚落在雪地里很稳、第二脚迈出来踩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拖鞋鞋底被什么轻易的扎穿了。
他立马一下脚步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然后用扎满了玻璃渣子还烧着火的大被子往脚下那么一堆一扫,就看到了那积雪之下要命的一把向上倒插着的短刃。
这要是一脚踩下去了,不废也得摔个结实,他可不相信在这片雪地当中就只有这一个位置有这么一把短刃。
毋相忘:“……啧。”
看来昨天晚上没能谈成交易,命运对他这个小喽啰十分记仇啊。
直到这个时候毋相忘才算是彻底脱力了清晨第一波的“命运无常”,而他也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我的天火为什么这么大!我今天早上醒来只是又炸了一次水壶而已,旺旺!问问你人在哪里?!你该不会真的被大火烧了吧?!”
尚冲说着就想往这间屋子里冲,不过他的胳膊被琉刹和巫星云同时拉住。
而这个时候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雪球从窗户那边穿过屋里的大火无比精准的砸到了尚冲的脸上:“你被烧成灰了我都不会死!好了我在院外面呢,你们在客厅等我!”
尚冲被雪球砸的呲牙咧嘴,但知道自己人没出事他就高兴。
等毋相忘从院子外面重新走进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大概有六七十个冒险者,不过他们的脸色都有点难看就是了。
“我去你穿成这样不冷吗!赶紧把我的外套披上再来里面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这肉体凡胎的万一要是伤风感冒了,那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度都会弱好几个档次的。
毋相忘也不推辞,披上大衣窝在沙发里喝了口热茶整个人都有种活了的感觉。
这时候他再去看那些坐在其他沙发上的冒险者们,发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露着疲惫、看起来就像是被炮仗惊了一晚上的瘟鸡。
显然他们的晚上连睡觉都不能保证安全。
“……昨天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忽然就被勒住脖子了,我那一瞬间以为是什么厕所女鬼用头发缠住了我,结果被救下来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厕所里的浴巾!”
“你被浴巾缠住好歹没受什么重伤,看看我的头!我昨天晚上就上了个厕所而已,我莫名其妙的就脚下一滑直接栽了下去!
要不是当时我反应迅速、撑着双手在地上打了个滚,我的脑袋就不仅仅是现在这样磕出了个总苞还磕得头破血流了。”
大家黏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昨天晚上的经历,仿佛是在开集体比惨大会。
说得毋相忘都跟着骂了一句那该死的命运,然后大家还要面对今天早上去吃早饭的生命危机。
“……想我刘胖子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饭,没想到还有我不敢进餐厅的一天。”
一个脸庞很圆但身体并不算胖的胖子感叹着开口。
但再感叹也没用还是要去继续用餐的。
好在昨天晚上大家都有了一次吃饭经验,再加上又经过了一夜的命运毒打,冒险者们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强行适应了这到处都是危机的环境。
虽然还没有完全适应好,但至少在早餐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冒险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