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糖看着光头，“这一人又何罪，要接受万人的背叛？”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光头被她的顽固发言给弄得很气愤，“就你们金贵是不是？你以为和平年代就真的看起来那么和平吗？前线，暗地，有多少人在守护这太平盛世！难道你们比所有战士都金贵？”

叶良辰实在忍不住了，“光头，这是我们的选择！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个身份，就没有资格在这里抱怨，如果人人都为了完成任务去伤害无辜的人，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光头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不过是为了顺利执行任务迷晕了一个小姑娘而已，居然让并肩作战的战友这样质问，甚至连一个渣女都敢对她大打出手了！

林小糖看着光头，“一人和万人之间的选择，是哲学问题，但我不是哲学家，我不做这样的考虑，我只知道，一个对我忠心的下属我都护不住，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她的忠心？”

小赵一毕业就在林小糖这里工作了，做事认真，不被任何人动摇忠诚度，帮林小糖避免了很多麻烦，做了很多事。

不管前世今生，小赵在林小糖心里，都是值得她去保护的人。

家国天下很伟大，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身处光头的位置，会不会比光头做出更正确的选择，但是她知道，作为小赵的上司，老板，她看到小赵受伤害，做不到无动于衷。

如果有一天，需要牺牲她来维护一方安定，她愿意献祭自己，但是要牺牲她身边的人，她不愿意。

没有人应该被牺牲。

特别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被迫牺牲。

林小糖的话，让光头无言以对。

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老大也会优先选择自己面对危险，降低他们的危险。

甚至有人伤害到他们的时候，老大哪怕受着伤，也要给他们报仇，讨回公道。

这也是，一种保护。

他们都愿意为了老大去牺牲，也是源于这样的保护。

林小糖这一点，和老大，很像......

这个认知，让光头心里很难受。

叶良辰瞪一眼光头，问林小糖，“小赵，没事吧？”

叶良辰对小赵很愧疚，自己人对她出手，实在是意料之外。

那个乐观的姑娘，不该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受到丝毫伤害。

林小糖摇头，“没事了，受到有些惊吓。”

小赵从小就是那种勤勤恳恳的姑娘，除了在初恋男友这件事上被坑过，见识了人性恶的一面，其他时候，见到的都是一些阳光快乐的事情，突然被人迷晕，这种事情超出她的认知。

即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还是会后怕。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就更不好说。

叶良辰挠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给小赵道歉，还是应该瞒着小赵。

——小赵要是知道迷晕她的是自己同事，会不会跟他绝交？

林小糖阴沉着脸回傅寒笙房间，气呼呼的坐到床边，盯着傅寒笙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掉。

傅寒笙是听到外面动静的，但是知道林小糖如果不发泄出来，怕是要郁闷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干脆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等林小糖再进来，他才睁开眼。

墨眸里带着对林小糖的宠溺，看得林小糖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仿佛自己要是问什么，就是对他爱意的亵渎似的。

林小糖正了正身子，“如果有一天，需要在我和万人之间做选择，你会和光头一样，优先选择牺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