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承认，蓝庭霜是蓝家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她识时务，有气魄，如果不是立场相对，她愿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可造化弄人，他们的立场早就注定了。

所以，在陆卿菀看来，蓝庭霜和司凤池母子最好是死在中州，才最安全。

凤息梧懂他心思，只说了一句，“冀州太守裴瑜是冀州王一手带出来的，他知晓冀州王的所有秘密。

只有蓝庭霜和司凤池去，才能将冀州明里暗里的各种力量全都拢在手中。

冀州王总要有人当，有蓝庭霜在，司凤池比其他任何人都合适那个位置。”

陆卿菀瞬时了然，凤息梧和她一样，看上的不是司凤池，而是蓝庭霜。

冀州王为了谋逆筹备多年，暗中不知做了多少准备，若是朝廷贸然派人过去接收，定然困难重重。

不是怕做不到，但司凤鸣才登基，没必要浪费那样的人力物力去做那事倍功半的事情。

有现成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明白过来后，她起身绕进内室，“等我片刻，我陪你一起去见蓝庭霜。”

……

花厅内，蓝皇后不再凤袍加身，而是穿了一身寻常贵妇穿的深衣，发髻也是再寻常不过的平髻。

只是她毕竟身居高位多年，通身体气质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看到凤息梧和陆卿菀来，眉眼微抬，也不急着开口。

待陆卿菀和凤息梧入座，才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放在了桌面上。

因是女眷，交流的任务就落在了陆卿菀身上，“太后这是……？”

“东南诸国之事，哀家一直有留意。”

蓝庭霜一点都不卖关子，坦诚的很，“西北雪山，大乾上京、西凉城，很多时候，本应该你们夫妻一起出现的地方，秦王总是迟了一步。

你们就一点都没发现这中间的蹊跷吗？”

凤息梧眉头微紧，陆卿菀却想起了一件事，“别的不好说，但北魏真定王程九霄间接害死我父亲，害的王爷被困雪山。

当时我以为王爷和父亲都死了，跑去找程九霄报仇。

当时我的下属与我说过，在我到西北之前，其实他们已经组织了很多好手去刺杀程九霄，但有人刻意留着程九霄的命，非要我亲自去杀了他。”

凤息梧俊秀的眉毛一直紧促着，“西凉城内谢时雨围攻你，皇兄驾崩是内卫刺杀你，每一次，要么求救信被人半路拦截，要么本王恰好被事情缠住。

本王不是没有生过疑心，让人去查，却总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所有人的事情本就是真实存在的，二位自然查不出什么来。”

蓝庭霜指了指桌面上的羊皮纸，“二位不妨看看这个，或许能明白一二了。”

陆卿菀狐疑的打开羊皮纸一看，懵了，“这什么鬼？”

凤息梧侧过身去看了一眼，面露惊讶，“这上面，是近三十年来在各国声名鹊起，却又因种种原因离世之人的名单。

上面还详细记录了他们之前的建树和死因。

也如你我之前遇到的一般，找不出任何漏洞来，但人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