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星噙着冷笑,举着协议扬声说道:“你用遗产赠与协议诓骗老夫人签字,属于欺诈行为你不知道吗?”
沈雪萍下意识看了眼床上的老夫人。
见老夫人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放心了些。
老东西这是要死了么?
蒋南星那么大声地说她用遗产赠与协议冒充手术风险协议,老东西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已经是神志不清了。
不然的话,她肯定得跳起来跟她拼命啊!
沈雪萍暗喜。
“这是我们赫连家的家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滚蛋!!”
见老夫人已经快死了,沈雪萍腰杆瞬时挺得笔直,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冲着蒋南星大骂道。
“对赫连家来说,我的确是一个外人,但在罪恶面前,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蒋南星义正辞严,眼底寒光乍现。
沈雪萍被她犀利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悚。
总感觉蒋南星这个贱人不好对付……
“沈女士,你晚上会做噩梦吗?”
蒋南星上前两步,噙着笑站在沈雪萍的面前,犀利似剑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地射在她的脸上,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什么?”沈雪萍戒备地盯着笑得别具深意的蒋南星,心里的不安如燎原的火,疯狂蔓延。
“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蒋南星微微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没有在深夜时分来向你索命吗?”
沈雪萍心中大震。
她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蒋南星,慌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你你……你胡说什么?!”
“怎么?你想说你没害过人?”蒋南星脸上的笑意染上寒霜。
“我当然没有!!”沈雪萍大叫,矢口否认。
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些年她害过很多人。
但她绝不会承认!!
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求证据。
只要没把铁证摆在她面前,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行,既然沈女士得了健忘症,那就让我来一件一件地提醒你吧。”
蒋南星一下一下地点着头,笑看着脸上有着明显慌张的沈雪萍,“三十几年前,你给赫连沅州下药,成功怀上他的孩子,同时设计方冰蓝婚内出轨,让他们夫妻二人分道扬镳,还记得吗?”
沈雪萍蓦地一僵,心中大震,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
蒋南星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儿?
她是从哪儿知道的?!
蒋南星,“然后你再利用老夫人迫切想要抱孙子的心态,如愿嫁入了赫连家,只可惜强扭的瓜不甜,赫连沅州根本就不爱你!”
沈雪萍被蒋南星一刀刺中要害。
“你胡说!沅州他爱我,他是爱我的!”
情绪瞬间失控,沈雪萍睚眦目裂地狠狠瞪着蒋南星,失声怒吼。
“他不爱你,他爱的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原配方冰蓝!”蒋南星补刀,刀刀精准。
“你闭嘴!闭嘴!!”
沈雪萍歇斯底里地尖叫,叫得声音都变了调。
蒋南星要的就是她失控。
人只有在失控的时候,心理防线才最容易被攻破。
“沈雪萍,你知道赫连沅州不爱你,而他出事的那天,正是想要去追回方冰蓝,你害怕他追回方冰蓝后跟你离婚,那样你就会变得一无所有,所以,你剪断了他车子的刹车线,导致他车毁人亡,还记得吗?”
蒋南星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如响雷一般在沈雪萍的心里炸开。
“……”沈雪萍瞠大双眼,像见鬼了一般盯着蒋南星。
震惊到失声。
蒋南星噙着冷笑继续道:“一年后,你唯恐方冰蓝肚子里的孩子会回到赫连家,所以你又收买了为方冰蓝接生的妇产科医生,将方冰蓝刚刚出生的孩子活活掐死了,还记得吗?
“你诬陷方冰蓝出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但天知地知,方冰蓝和你都知,那个孩子是赫连沅州的,是赫连家的血脉!”
沈雪萍整个傻了。
她……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蒋南星这个小贱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三十几年前的那些陈年往事,很多明明都被她烂在肚子里了,蒋南星怎么可能会知道?!
沈雪萍想不通。
心里已慌到不行。
“你、你胡说……”沈雪萍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慌,脸色灰败。
“我胡说?”蒋南星挑眉,似笑非笑。
“我没做过那些事,你血口喷人!”沈雪萍尖锐地叫着,抵死不认。
“沈女士,这些事可都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怎么?不认账了?”蒋南星笑了。
“什、什么?”沈雪萍惊愕。
什么亲口承认?
她什么时候跟她亲口承认这些了?
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会把自己犯的罪到处说?!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蒋南星,你少来蒙我!”沈雪萍对蒋南星已是恨之入骨,咬紧牙根,从齿缝里迸出字来。
对!
蒋南星这个贱人一定是在诈她。
她不能上当!
她要守住最后的心理防线。
“沈女士不信?”蒋南星笑意更甚,眉尾轻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摁,“你听。”
——方冰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知道赫连沅州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