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婚宴,中间虽然闹了点不愉快,但随着主人家解释这只是个小误会,也就热热闹闹地办了下去。
晏初景也没当场甩脸,要与他们争个高低,淡然地把不愉快一撇,又成了个很和善的主婚人。
外边儿不明所以的群众看到这幅场面,虽然有在心底暗暗揣摩已经在朝堂上撕破过一次脸皮的皇帝和薛家是否如表面这般和谐,但几番观察后没看出什么,他们便收起了乱飞的思绪。
局势未明之前,大家都只想做乌龟,缩在壳里。
所以银月郡主这趁势逼近的一计,算是歇菜了。
夜幕降临。
暗沉的黑带着疏星的点点微光压下,将繁华的城池笼罩。
晏初景的马车刚驶离薛府不远,拐进一条暗巷,池惜年就趁势跟李福生打了个招呼,窜上马车。
彼时,忙碌一日的晏初景正单手支着额角,靠在柔软的侧枕上闭目小憩。
隔着眼皮感受到的光晕一暗,还没来得及睁眼,一股青草般淡淡清香就将他笼罩。
“阿景,累了吗?”池惜年凑近小憩的人,轻声询问,“现在能聊聊吗?还是你想先睡觉?”
无论是她温软如羽毛轻抚的语调,还是她亲昵的称呼都让晏初景无比受用,他差点儿就脱口问她,想聊什么。
可话到嘴边时,他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他们还在闹别扭,今日他压根儿没让她跟着!
“你怎么在这里?”晏初景颦眉睁眼,稍稍往后退了些许,与池惜年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