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小半个时辰了,你也该起身了。”池惜年心底念着先皇私印的事,靠在浴池许久,再没动过。晏初景起初也没有打扰之意,但时间久了,还是忍不住出声,唤她先起身休息。
“嗯,知道了。”被晏初景一叫,池惜年终于挽回些许神思。
但她心底到底藏着事,起身时,也没怎么在乎坐在旁边陪她的人。
擦拭、更衣、梳头,一系列事情忙完之后再想招呼晏初景离开时,她才发现,跟她聊起天下大事、帝位更迭都不急不缓的人,在这时候,却已慌到六神无主、面色绯红。
“你这是…”池惜年眨眨眼,看看晏初景紧抿红唇满目纠结的模样又垂眸看看自己,方才恍然,“哦…方才是我没注意。”
“知道的明白是你面皮薄,不知道的,还当我俩只是表面夫妻呢。”
直到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室内,池惜年才在夜色中再次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没有可是。”晏初景替人把被子掖好,吹了灯,自己也紧接着上床裹好被子睡了。
“如何是我脸皮薄?”饶是晏初景心里还揣着不好意思的情绪,此刻听见池惜年那样说,也不服气了。
但认识到问题所在的人还没让人家松口气,言辞就再次一个大转弯:“可咱们这关系,也用不着注意吧?
“老实说,像我们这样成亲几月还处处守礼,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夫妻,已然是世间罕见的。
他气呼呼起身,跟上池惜年的脚步,不满压下嘴角:“咱们如今这关系,难道不是你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