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适应能力一向不错,初时的那一点不适应被撇开之后,她便自然而然地靠上扶手,细细思索起来:“要只说他是软骨头,做到这样便是过了。
“可普通的利益又不值得他这样卖命,难道说,两国和平亲密,于他来说有什么长久的好处吗?”
池惜年摸着下巴,认真琢磨了片刻:“对了,此前你提起的通商之事,可是薛勤或者与薛勤有关的人在负责?
“两国通商于百姓来说是好事,对于国家来说同样是好事。货物流通了,百姓赚钱多了,赋税自然也就多了。更何况,大批的货物自关口过时,本来就要赋税…
“你说,薛勤有没有可能打的是这份钱的主意?”
普通数目的金银钱财自然不能令这天下第一的世家动心。
但若是边关通商的赋税抽成呢?
一笔巨额的,且能长久获取的财富…别说是薛家了,就连皇家都不可能不动心。否则,晏初景整日盯着通商的事做什么?
池惜年想到的这个点,晏初景也想到了。
可正因为想到了,他面上的疑惑才更甚:“可据朕所知,负责通商事宜的,基本没有以薛家为首的那一伙人。
“因这件事可以图谋利益的空间太大了,朕担心薛勤等人在其中捞取钱财,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特意精心挑选了一批自己的人把握大权。
“虽说以薛家为首的世家之人也碍于情面安排了一些,但给他们的都是闲职,几乎捞不到油水…”
晏初景说到这儿,池惜年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把握这份商机的,都是晏初景的人,就算两国真的从此亲密无间,延续了这份无形的财富,薛勤也不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
不能敛财,那这份和平于他来说就无用。
“可是…若不是盯准了这份财富,他为的又是什么呢?”池惜年脑中疑惑渐深,眉头也逐渐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