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以前也不是没被人背过,小时候上过父亲宽阔伟岸的肩头,长大后,亦有过被战友冒死扛回的经历。
那时候的她,都很安心。
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亲近之人在护着她,她可以轻易倒下,放松警惕。
可趴在晏初景的背上,她却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晏初景的肩背也宽阔可靠、结实有力,但她趴在上面时,除了那点安心的感觉,总还为他操着一颗心。
她忍不住从他背后伸出脑袋替他看路,哪怕有颗根本绊不到他的小石子儿,她都忍不住出声提醒。
“池惜年,你有完没完?”晏初景被她提醒得烦了,便忍不住转过头来瞪一眼自自己肩头伸出的那颗脑袋,“朕又不是没长眼睛,在有人提灯的情况下,怎么会连路都瞧不清?”
“可你这不是背着我嘛…”池惜年稍微往后躲了躲,“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下山的路本就不好走,而你走夜路不说,还背着一个我,我怎么能不关心你?”
“只是关心,不是觉得朕不行?”晏初景轻哼。
“你哪里不行?”池惜年反问。
“朕…”晏初景本欲直接道破池惜年的心事,可话说到一半,他总觉得这个说法怪怪的。
怎么就变成他不行了?
他哪里不行?
晏初景古怪看了池惜年一眼,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只道:“总之,你累了就安心休息,不用费心费力地替朕指路。
“而且,过了前面那个岔路口,咱们就可能遇到其他人了,你若是不想瞧见别人瞧瞧打量议论,最好还是装睡。”
“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怕人瞧见的。”池惜年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晏初景肩头,侧首看着他的面部轮廓,“陛下背我是我的荣幸,荣幸就该让大家瞧见才是,干嘛要隐藏。
“倒是陛下,您想让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