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是休息日,大家各自都有一摊事要忙,白落苏还很遗憾,“改天找个周末,一起去团建啊!”
所有人才纷纷走了。
生日的主角送走了客人,一头栽进沙发里,趴着不动。
韩序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累了?”
楚酒点头,“好玩,但是累。”她补充,“还有点头晕。”
今晚楚酒也喝了一点酒。
韩序用手指慢慢地捋她的额头,“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楚酒问:“现在可以把你做的蛋糕拿出来了吗?”
今晚大家过来,完全打乱了韩序原本的计划。
韩序不确定:“真的要?”
她挣扎着爬起来,“我还能吃。”
韩序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端出来一个托盘,揭开上面的罩子。
里面摆着一个异形蛋糕,一只黄鼠狼和一只举着尾巴的大公鸡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
韩序看清蛋糕,怔了怔,哭笑不得。
黄鼠狼做工精致的圆耳朵少了一只,代替它的位置的,是不知从哪挖来的一小坨棕色奶油,被人笨手笨脚地勉强抹成了一只耳朵的模样。
韩序已经找到了,奶油是从黄鼠狼的屁股后面挖出来的。
还说没有偷看过。有人不止偷看,还偷吃。
楚酒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老实交代:“我本来打算就看一眼,然后决定就尝一小下,后面抿一个耳朵尖的时候,那只耳朵突然整个掉下来了……”
她理直气壮:“还好我接得快,没有掉在地上浪费,不过已经没有形状了,又掉在我手上,所以我当然就直接吃掉了——很好吃。可是你做的耳朵也太不结实了。”
韩序哭笑不得,“是,太不结实了,怎么能我们楚酒抿了一小下,它就掉了呢?”
楚酒点头同意:“没错。”
韩序:“好,我改。明年保证做一个更结实一点的蛋糕。”
他积极认错,又去拿了打火机,把蛋糕摆在茶几上,插了一根蜡烛,点着火。
他又去熄了灯,才在楚酒旁边坐下,伸手环住她,“要不要再许一个愿?”
“好啊。愿望又不嫌多。”楚酒闭上眼睛。
如果能再有一个愿望的话,希望两个人能长长久久,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只有窗玻璃外照进来邻居家的灯光。
黑暗中,楚酒的柔软的头发擦着韩序的下巴,韩序忍不住低下头。
他低声说:“敢吃掉我的耳朵,所以你的耳朵也没了。”
楚酒刚想说,“公鸡虽然有耳朵,但是你做的蛋糕大公鸡没有耳朵”,还没出声,耳朵就被咬住了。
是她真的耳朵。
韩序轻轻啮咬着她的耳沿,一路咬到耳垂,咬住不放。
这个人咬人的习气不改。
韩序一点一点地咬着她,不知怎么,两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松了一点牙,继续算账,“还用幻象骗我,好玩吗?”
楚酒点头:“好玩。”
然后脖子上就又被咬了一口。
韩序把手滑到楚酒的后颈,又重新含住楚酒的耳垂,这次动作轻得多了,呼吸却重了不少。
“楚酒……”他低声呢喃,另一只手找到她卫衣的拉链,向下拉开。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一等。”
楚酒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他的腰上,用手撑住他的胸膛。
她扫视一眼周围。
四周的场景立刻隐去了,变成了一个荒蛮的外星球,天上悬着的天体大大小小,颜色各异,最大的比月亮大得太多了,遮蔽了近乎半边天空,宛如木星靠近地球。
周围全是巨型植物,草叶比人还宽,高到不可思议,远远地传来一声声动物的低吼。
这有点像上次两人约会时,看过的全息电影场景。
楚酒对这环境十分满意,“好了。”
“你不觉得很有情调吗?”楚酒问。
韩序:“……”
韩序:“……觉得。”
她明明可以做出星空、花丛、大海、华丽的宫殿,各种场景的幻象,她却偏偏奇奇怪怪地做了这个。
“很特殊对吧,“楚酒环顾四周,“保证能永远记住。”
是能永远记住,草丛中紧跟着就是一声震天裂地的嘶吼,草叶都在跟着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巨型怪兽冒出来,把两人撕成碎片。
楚酒眼里恶作剧的光藏都藏不住,韩序却完全不为所动,把自己撑起来。
他探身向前吻了吻楚酒,才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我都可以。”
一只恐龙尺寸的硬甲怪兽真的出现了,呲着足有一米多长的尖牙,用黄澄澄的眼睛盯着两个人,忽然提起柱子一样的前腿,悬在两人上空,准备踩下去。
韩序仿佛没看见一样,只管自己利落地脱掉上衣。
楚酒的目光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滑落。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人鱼线凹陷的地方,好奇:“这两条线是连在一起的吗?”
韩序说:“你猜。”
他重新吻住她,把她放倒在被奇异植物包围的沙发上。
疯长的草叶摇曳,沙沙作响,草尖上方露出一角天空。巨型天体的背景下,几艘战舰飞过,正在激战。
爆炸声震耳欲聋,战舰撕裂的碎片洒落,如同满天流星。
韩序丝毫不受干扰,一心一意,仿佛看不见别的。
不知过了多久,铺天盖地坠落的碎片雨终于停了,燃烧的碎片却引燃了植物,火光腾起,火苗很快变成了横扫一切的烈焰,把两人包围在中间。
熊熊火光映照着韩序光裸的胸膛,晶莹细密的汗珠顺着肌肤滚落。
楚酒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不稳,不过还是低声提醒他:“韩序,我们两个快要被烧死了。”
“太好了,”韩序在冲天的火光中回答,“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