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剑道
迅如骤风,疾如光电!
坊市间林立的铺肆、散漫的行人,被飞快抛在了身后。
杨朝夕揽着小蛮、撒腿狂奔,在修善坊的坊曲间,与追来的几骑虎贲卫兜着圈子。很快便将他们甩开,跑出修善坊、进了东面的嘉善坊。
嘉善坊北面便是南市。因毗邻洛阳最大的一处坊市,嘉善坊中馆舍林立、食肆密布。来来往往的,多是牵着骆驼、胡马、驴骡的西域行商。如小蛮这样的天竺少女混在其中、显得自然而然;倒是杨朝夕一副汉人面孔,穿梭其间、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拐入一处偏僻的坊曲,迅速选了家馆舍,疾步奔入。
馆舍掌柜见小蛮身有血渍、心头一惊,声音干涩道:“这……位公子……是要……住店吗?敢问……这伤是何故?”
杨朝夕取出道士度牒、递给掌柜:“要一间地字号客房!方才我二人吃酒太过、摔了一跤,擦破了油皮。掌柜!再准备些金疮药、白绢纱、梨花春,着人送来!”
“还有这位姑娘的文牒、鱼符之类……照例,也须察看一番。”掌柜运笔如飞,将度牒上的道号姓名、抄录在“店簿”上,又指了指小蛮道。
小蛮此时已是站立不稳、伏在杨朝夕肩上,浑身燥热难耐!强忍着扯开裙衫的念头,从怀中摸出一枚鱼符,塞到杨朝夕手上。
杨朝夕接过一看,却一行梵文、一行汉文。汉文是五个隶字“莎伊拉·沃西”,应当是小蛮的胡名;梵文虬节如虫豸,却不知是何意。
掌柜照模照样地抄录完后,才取来一块写着“地字捌號”的木牌,和度牒、鱼符一起,还给了杨朝夕。
两人刚进客房,小蛮便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意识道:“杨、杨公子!烦请要些……井水,我要……要沐浴祛毒……”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明眸阖上、软倒下去。
杨朝夕赶忙架住她滚烫的躯体,再度拦腰抱起、安放在里间榻上。右边方才被铁如意扯掉了纱罗袖,如粉藕般的右臂,曝露在他眼前。左肩处的伤口,依旧在向外渗血,但看她面色,却并无痛楚之感,反而……多了几分娇媚!
这时,本来宁静的娇躯、却渐渐不安分起来:一双柔荑玉手、颤抖地伸向领口,向下扯动着襦衫,露出脖颈下大片的雪白……修长双腿绞在一起、不时摩擦几下,似是奇痒难当……玉蟒似的腰肢,偶尔扭动一下,双眸微睁、媚眼如丝……丹唇一张一翕,发出奇怪音节,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笃笃笃”,整齐的叩门声响起,杨朝夕连忙起身、奔去开门。接过馆舍伙计送来的伤药、绢纱和酒浆,杨朝夕顺手摸出些碎银、塞到伙计手上:“快打些井水送来,沐浴要用!”
暮春天气、尚不宜冷水沐浴。馆舍伙计虽然狐疑,却也没多说什么,拿了银钱、屁颠屁颠地打水去了。
杨朝夕拉来一方月牙凳,在小蛮身边
坐下,开始检视她左肩处的伤口。因为渗血的缘故,纱罗袖已粘住了左臂。若硬扯下来,必牵连到伤口;但若袖子不除,便无从下手……望着清丽绝俗的玉颜,杨朝夕竟一时陷入纠结。
陡然间,两只滚烫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流、从丹唇贝齿间喷薄而出,打在他脸上,竟有酥麻之感。
震惊之余,定睛看去,小蛮竟已探出身体、挂在了他的右肩。绵软而有弹性的触感、透过袍服,直击心头。十年修道养出的静气,到得此时、竟要溃不成军……
杨朝夕忙收摄心神、将小蛮按下,不敢再胡思乱想。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受伤的右臂上。他抽出玄同剑,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将她左臂纱罗袖割开,露出狰狞的血洞来。
“小蛮姑娘,你忍一下,要帮你洗伤口了。”杨朝夕叮嘱了一句,却没有应答。只好自作主张、按住她左臂,将小小一坛梨花春,慢慢倾倒在她伤口上。
“嘤哼~”小蛮果然吃痛,左肩陡然一缩,口中发出一段奇异的呻吟声。
杨朝夕刚刚稳住的心神,差点再度崩溃。于是手忙脚乱地、扯下一块绢纱,将血洞四周擦拭了一番。才倒上金疮药,重新扯来绢纱,一层一层将小蛮左肩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