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歌对秦默说过，他永远无法成为陆地神仙。

因为他的剑意和剑无道，辛无尘这二人相比，先天就低了一等。

说得再直白了一点，他没有成仙的资质。

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炼，再过十万年，他也触及不到陆地神仙的门槛。

秦默也算是半个剑修了，他深知落下心结的剑修意味着什么。

一旦他现在出手，戚长歌的修炼生涯就止步于此了。

相反，如果戚长歌凭自己的力量，将这把灭世之剑给击败，他便有了一线希望。

这把灭世之剑，就相当于一块踏脚石，能让戚长歌更上一层楼。

所以秦默并不着急出手，除非戚长歌彻底败了，无法扭转局面了，他才会介入。

此刻，所有人都紧张的关注着这一战。

戚长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肉身被焚化，余下的精气神，天地法相，全都融入到了这一剑之中。

他孤注一掷，赌上了一切的底牌，就是为了击败这把灭世之剑。

“太冒险了，简直是胡来，这要是有个闪失，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贾天逾连连摇头。

“也就是花姐不在场，老戚才敢这么任性。”

屠刀脸色发白。

尽管他嘴上吐槽，但心里却是敬佩之极。

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站在戚长歌的角度，能和他一样这般孤注一掷么？

想了想，屠刀还是摇头苦笑，“我反正是不行，老戚，你一定要成功啊！”

莫子夫双手紧握在一起，像是在替戚长歌祈祷。

戚长歌发出这一剑，把生生造化丹的药效瞬间抽空，这是何等孤傲的一剑？

秦默表面很镇定，内心也是紧绷的状态。

不过，这是戚长歌的选择，他没有权力干涉。

“老戚，你这是要干嘛？”

九层楼阁之中，蓝冰也被这一幕所触动。

尽管她明白，戚长歌是为自己而战，但她毕竟是受益者，又怎能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

轰隆……

忽地，那伫立在天地之间的巨大剑体，自外而内层层粉碎。

无数的剑道神纹，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崩灭瓦解。

这把毁尽天下剑意的灭世之剑，终于在戚长歌的攻势之下破灭了。

“成功了，太好了！”

“不愧是老戚啊，剑圣又如何，照样给你灭了！”

“老戚威武啊！”

大家心潮澎湃，激动得快要起来。

秦默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坚持是正确的，戚长歌的心结打开了，陆地神仙的大门也向他打开了。

“老戚，你怎么样？”

看到戚长歌飘身而下，大家都围了上去。

戚长歌脸色煞白，法力几乎耗尽，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模样。

可他眼里的光，格外明亮。

那是一种希望，他看到了通往陆地神仙之门的入口。

“太子……我没让你……失望……”

戚长歌说完这句话，便昏死过去。

即便是昏死，他的嘴角也挂着满足的笑容。

“生生造化丹还有么？”

秦默连忙问起了莫子夫。

“有倒是有，不过，十二个时辰之内只能用一次，老戚现在这个状况也无法服用。”

莫子夫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