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栖看向已经转过身背对自己的陆霜降,往她那边靠了靠。
谁知她一靠陆霜降便又往旁边躲,明明床很大,但这么躲到最后alha却是直接到了床沿,眼看着几乎都要掉下去了。
陆霜降显然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很反常。
于是不等喻宁栖开口,她就先说道:“栖栖……我感冒了,今天就不抱了。”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维持着背对着喻宁栖的姿势,并没有转回身来。
这么说完,头好像更沉了,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陆霜降忍不住在心里回想,普通感冒好像也没有这么难受吧……怎么她一感冒就这么难受呢,难不成是平时不生病,所以眼下即使感个冒都要感个大的?
听陆霜降这么说完,喻宁栖似乎说了句什么,不过陆霜降意识昏昏沉沉的没有怎么听清楚,她将自己蜷进被子里,感觉身上还有点发冷。
再有意识,是门被打开关上的声音。
……喻宁栖好像出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霜降眨了眨眼,在心里慢吞吞地想——
这间别墅本身就很大,可以休息睡觉的房间也很多,喻宁栖可能觉得和她待在一个房间不舒服便换了一个房间也说得过去。
她也确实不想传染给她。
其实放在平时陆霜降不会这么乱七八糟想一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的缘故,整个人似乎都脆弱了不少。
但是……她又继续想。
那她也不能直接这样离开呀,头都不回地就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房间里。
理智上可以理解,情感上又有些难受。
陆霜降越想越难过,感觉心脏都闷闷的,本来就有点乏力眼下更是连动都不想动了。
算了,就是这样,不要管她了。
反正只是感冒这种小病,她一个人也可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霜降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枕下又被她不由自主流出的眼泪打湿。
各种脑补纷纷冒出来。
她想东想西,最后直接把自己想地委屈到开始掉眼泪,这一刻陆霜降又不由有些庆幸还好喻宁栖不在这里,不然更丢人了。
她也不想擦了。
反正喻宁栖都不在这个房间里。
陆霜降越想越委屈,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也可能是哭累了,毕竟本身就在生病,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其实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再加上这个海上乐园在的位置比较偏,不说玩了一天的大家眼下全都休息了,就连节目组的小屋也黑了。
夜里万籁俱静。
执勤的警卫室突然被敲了下门,把里面正在值夜班的警卫吓了一跳。
这么打开门,却见是一个oga,很礼貌:“请问您这里有感冒药吗?”
警卫有点纳闷,不过依然摇了摇头。
“应该都没有吧,一般也没有带感冒药过来的……话说你们是这一期录节目的嘉宾吧,节目组没有带吗?”
喻宁栖点点头,再次礼貌地道谢:“是的,所以来这边问问,对了,现在能帮我打开这里的大门吗?我出去一趟。”
警卫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迟疑道:“现在这个点就算是24h营业的药店,从这边过去也要走很远吧?是对你很重要的人生病了吗?”
喻宁栖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旋即神色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温柔:“嗯,我的爱人。”
警卫听她这么说瞬间理解了,尤其是见喻宁栖急用的样子便开了门。
眼看着oga的背影要消失在夜色中,警卫顿了一下,赶紧拿起一旁的电击棍,她一路朝着喻宁栖的方向追过去将这个电击棍递到了对方手里:“晚上太危险了,这个你拿着,碰上十个歹徒都不用害怕,我现在将它绑定给你,真发生什么事它可以自动放电。”
喻宁栖接过对方手里的电击棍:“谢谢。”
警卫这才再次回到警卫室。
她知道这一期有明星来这边录节目,也好奇地看了两眼,就感觉都很漂亮,和其他人都有壁一样。
不过想到刚刚oga冷静中带着些许焦急的神色,她又忍不住想,好像也都是一样的。
起码在心爱的人生病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焦急担忧。
陆霜降再次醒来是听见了喻宁栖的声音。
她迷茫地睁开眼,发现房间已经开了灯,也好像是她本来就忘记关了。
总之看见喻宁栖手里拿着杯子,正敛眸和她说着什么。
陆霜降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喻宁栖不是都去了其他房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想着也小声地念了出来。
听陆霜降自己小声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梦什么假的,喻宁栖没忍住弯了弯眼睛:“霜降,不是梦,起来喝完药再睡。”
“药……?”陆霜降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喻宁栖从哪里搞到的药?
听明白了她未尽的疑问话语,喻宁栖却没回答陆霜降的问题,oga伸出手替她将落在唇边的发丝撩到耳边,很温柔地哄着:“嗯,甜的,不难喝,所以喝一口好不好?”
大概是看陆霜降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喻宁栖轻轻叹了一口气,撩起她发丝的指尖改为捏住了陆霜降的下巴,示意她张嘴。
突然被碰了一下,陆霜降下意识想往后退:“我还在感……”
剩余一个“冒”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口中突兀被渡过来的温热液体打断。
有点甜,又有点涩的药味。
喻宁栖在……喂她喝药?
因为错愕和一些没有料到的突然,alha绿色的瞳孔都微微变大。
反应过来后,陆霜降更是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那点药液的温度似乎顺着她的身体蔓延,直接将她完全燃了个透。
一口药咽进去。
陆霜降看向喻宁栖,见oga还有继续这种喂法的趋势,本来没什么力气的手臂也瞬间恢复了许多,一把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我、我可以自己来。”
像是怕喻宁栖再像刚刚那样做,她直接飞快地将杯子里剩下的药全部喝完。
也不知道是喝得太急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只觉得头很晕,心脏也跟着怦怦乱跳。
她忍不住分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心口。
拜托拜托,不要跳了,起码不要跳这么快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脸红没红,喻宁栖看出来没有。
陆霜降这一连串的反应太迅速,几乎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喻宁栖看向空无一物的掌心,又看向床上的alha,陆霜降捏着手里那个杯子,见她看过来,声音很淡定,只不过因为带着的那一点鼻音听起来又不是那么淡定,她的耳根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看起来羞耻到了极点,快要蒸发了:“我喝完了。”
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放下还是拿着,她干脆就这样捏在手里。
喻宁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只是嘴角的笑意在视线扫过一旁之后顿住了,她看向陆霜降:“怎么哭了。”
——不是疑问句。
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气喝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喻宁栖刚刚的举动,陆霜降感觉自己越发清醒,清醒得无法再清醒了。
这一清醒便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是怎么回事。
什么喻宁栖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开……全都是她自己的脑补。
见喻宁栖发现了,陆霜降轻轻咳了一声,起身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嘴上还不忘记否认:“什么?你看错了。”
喻宁栖闻言又笑了笑,明摆着“你说你的,我不信”的神情。
她支着下巴,笑盈盈的:“怎么这么可爱啊,霜降。”
陆霜降“唔”了声,耳根的红意更明显了:“你最可爱。”
视线落在一旁的杯子上,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药是在哪里……”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听喻宁栖十分自然地开口:“去问了警卫室,那里的警卫有带,就顺便买了一些。”
“这样。”陆霜降闻言松了一口气。
刚刚在看见杯子里的药时就有种感觉,来录节目不一定都带了药,尤其是今天的直播还是放松期,再加上位置偏僻,她第一反应就是喻宁栖去了很远的地方买药回来。
还好不是。
不然她真的……
喻宁栖笑着迎上她的视线,目光十分坦然:“当然是这样了,不然我还深更半夜走很远去买药吗?”
她一边说着,伸出手勾了勾陆霜降的指尖,紧接着陆霜降就感觉自己的掌心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她垂眸看下去,发现掌心里放进来的竟然是一块奶糖。
还是那种很经典的奶味最足的奶糖。
眉眼微微一怔,耳边响起oga带着笑意的声音——
“给,好好喝药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