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听喻宁栖这么说, 陆霜降顿了一下才将“现在”这两个字完整说出来。
不等喻宁栖开口,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轻轻咳了一声。
而且就这样病房里标记……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整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人, 虽然抑制剂失效,喻宁栖现在处于情热阶段需要标记,但不知道为什么标记这句话从喻宁栖口中说出来就是让她没由来一阵脸红心跳。
喻宁栖又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一本正经:“是这样,不然霜降觉得为什么是单人病房?”
说起来陆霜降进病房之前也留意观察了一下,这间病房和其他病房确实不太一样, 不止是环境, 连病房门都和其他病房不太一样,再一联想到医生委婉未尽的“尽快”,她眨了眨眼睛。
喻宁栖撩起长发的指尖没动,还维持着这个姿势,她没有再出声, 只用那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目光示意。
对上她的视线, 陆霜降觉得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虽然知道要标记,但真要开始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标记……更多发生在一些亲密时候。
脑海里不由自主掠过一些旖旎画面, 陆霜降脸颊泛起点薄薄的红,她起身将病房门反锁住,防止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只是临时标记一下,应该会很快吧?
这间病房的房门确实很不一样, 陆霜降反锁完门, 又觉得日光有些太亮, 不由走过去拉了窗帘。
室内的环境在窗帘覆盖窗外光线之后变得昏暗下来, 这样一通操作后陆霜降吐出一口气, 觉得心跳得似乎都没那么厉害了。
喻宁栖在床上看着陆霜降一会锁门一会拉窗帘,不自觉弯了下眼睛,Oga撩起长发的指尖放下,她看向这样各种遮掩完长出一口气的陆霜降,眸光微动。
……或许她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欲盖弥彰,这样遮掩下来反而会让气氛更暧昧?
浅色瞳孔扫过Alpha明显自然许多的神色,喻宁栖轻轻勾了勾唇角。
陆霜降这么全部整完再回到床边就发现喻宁栖放下了撩着长发的手,她想了想,好像等得确实有点久了,她牵起喻宁栖的手放到唇边很轻地亲了一下,可能因为脑海里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一句话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是不是等很久了?下次我前戏不会弄得这么久了。”
话音落下,陆霜降动作一滞,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红意瞬间翻了一倍。
前……?
救命,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出来。
陆霜降抬起眼,但是又因为室内昏暗的光线看不太清喻宁栖的眸色,她摸了摸头发,微侧过脸,很小声地纠正:“不是,说错了,是前期准备工作。”
等等,前期准备工作这种词语听起来也很奇怪啊??
陆霜降脸越来越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化在喻宁栖面前了。
喻宁栖听她这么说完,唇角是弯起的,不过以现在室内这种昏暗的程度,这点弧度十分模糊,仗着陆霜降看不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调被控制得很有度,她声音本来就好听,尤其这样特意控制,越发不像是叹气,更像是羽毛,蹭过人的心尖,带起一片无尽痒意:“是啊,等太久了手都有点酸了。”
这句话落下,喻宁栖不用猜都知道陆霜降接下来要说什么正经的话,如果是其他人,氛围渲染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正经她会觉得对方在推拉,但陆霜降不是,她正经是真的一本正经,这么说手酸,怕不是直接给她来个无比认真的按摩来放松肌肉。
喻宁栖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逗乐,她发出点细微的笑声,像气音,但又拖出点长长微勾的语调。
陆霜降一向受不了她这样笑,当即摁了摁心口。
心跳的速度太快,那砰砰砰的声音她甚至觉得喻宁栖已经听到。
喻宁栖笑完才开口,她往陆霜降身旁靠了靠,姿态很是懒散,Oga微微转过身子:“所以霜降帮我撩起来吧……好不好?”
前半句宛若指令,后半句却还带上了一句缱绻得有些过分的“好不好”。
——这谁能说出一句不好呢。
陆霜降呼吸一窒,顿了两秒才胡乱地应了一声。
喻宁栖的发质很好,一头长发只是微卷,不是那种非常卷的弧度,发丝落到指尖,微凉。
像是怕扯痛了她,陆霜降力度轻到简直几近于无——就这样轻到不能再轻地撩起Oga散落在身后的长发。
喻宁栖刚刚便解开了衣服的扣子,她将衣服往下拉了拉,没完全月兑下,只是半月兑不月兑地这样挂着,好像能看见一些什么细腻月色,但转瞬间又会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
发丝撩了起来,被长发遮挡住的肩颈处便出现在视野里。
哪怕室内环境有些昏暗,依然能看出来肩颈漂亮的线条,尤其在昏暗的环境待久了,眼睛也能适应这种程度的昏暗后能看见的画面便更加清晰。
有几缕没有撩起的发丝落在肌肤上。
鸦羽般的墨色,近乎雪白的肌肤。
两种截然相反的色调碰撞在一起,反倒结合出一种过于靡丽以至于几近惊心动魄的美丽,仿佛只是看上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陆霜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渴,一种很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止渴的感觉,或许她都没有发现,这一刻自己呼吸的节奏都在渐渐变乱。
只要此时覆上唇瓣……
白雪之上就会留下漂亮的樱花。
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景色。
陆霜降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然而在距离Oga肌肤只有毫米之隔时才猛然回神。
怎么想着想着思绪就跑歪了?
她现在要做的分明是一个充当抑制剂来缓解情热的临时标记。
但思路已经捋清楚,人却很难移开,呼吸带着热度撒在喻宁栖身后。
这样暂停的两秒,简直分不清是谁在折磨谁。
陆霜降听见喻宁栖的声音响起,和刚刚不太一样,带了点细微的不稳,但这点不稳又被控制着压下,变得低而轻缓:“霜降……”
她在唤她的名字。
但此时这种唤法非但不会使人清醒,反而会打开一些其他的不可说的想法。
比如想听她更多地叫自己的名字,比如……想让她的声音再无法保持平稳。
不知不觉间,陆霜降从一开始克制又有界限的动作已经变成从身后环抱喻宁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