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那浑身罩满钢铁的庞然大物,承载人数过百的大卡车,在其巨大半人高的轮子下,那个渣土车司机吓尿了,车轮子
渣土车司机脸色惨白的在强撑着,在他活了大半辈子的认知里,没人敢当众拿卡车压人啊,法律啊,道德啊,人性啊,这统统的一切,怎么可能有人敢在马路上拎着人,就压死啊!
王军身边站满了两百多人,不远处的十几辆大卡车上,也有余下的上千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冷漠的眼神,阴沉的神情。
没有一人求情,好似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远处春凤也急匆匆赶了回来,她快步走到李扬身边,反复的询问他受伤了没有,不断的摸着他的胳膊和腿,眼眸内已是湿润,强咬着牙没有落泪,嘴里后怕道:“你万一出了事,我咋和赵婉茹交代啊,还有胡岚那个小媳妇,还不埋怨死我。”
“我没事。”李扬摇了摇头,眼眸内露出一丝冷意,他能保证即便一辆,两辆渣土车冲过来,也能全身而退,可成婉儿和楚若若是必死无疑。
天成公司,这是出招了!
“那边在干嘛?”楚若若望着不远处一圈圈站满人,还有十几辆大卡车堵住了四周路口,层层的聚拢一起,犹如钢铁巨兽,像是在做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给你们报仇!”春凤沉声道。
“报仇?怎么报仇?”楚若若脱口而出,随后耳边就听到,是那渣土车司机的嚎叫求饶声。
“我真是喝酒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别压死我啊。”
“我求求你们了。”
那渣土车司机的惨叫声响彻在夜色下,他想喊路人上前帮忙,也想提醒那群疯子,不要做犯法的事。
“你们要……。”楚若若缩了缩脖子,惊恐的盯着那两三米高,十几米长的大卡车,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嘟囔道:“我们也没事,他或许真的是酒驾,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若若,对方肯定不是酒驾,这条路不可能有单独的渣土车出入。”成婉儿稳定了心神后,心底悲戚,天成公司出手,是要连自己也一并撞死吗!
那个领养她的父亲,她喊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竟是如此狠心!
楚若若看了一眼旁边那个男人的背影,平静,沉寂,不发一言,他是默许了这件事,夜色下,她竟是感觉很冷,忍不住紧了紧双臂,小身板还是止不住的抖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尖锐至极,划破了夜幕一般,还能听到好似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压断的异响。
“啊啊啊啊。”
“疼死我了,你们真敢啊。”
“我……我说。”
那渣土车司机悲戚的痛吼,透着慌张和惊惧,他明显没想到对方真的敢啊,真的敢啊!
不多时,王军一把拎着渣土车司机的胳膊,拉着他朝着李扬这边走了过来,他一条腿已经扁平,地上渗出斑驳的血迹,活脱脱像是被压断腿的死狗一样,被人拖着往前走。
余下的人则是分散四周,严守以待,决然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哪怕再有车撞过来,也要先从他们的身上碾过。
那渣土车司机疼的脸色惨白,疼的浑身抖颤,头晕脑胀,心底更是强撑着万万不能晕,这个时候晕过去,下一次压过去的肯定是自己的脑袋。
他望着周遭这些人,冰冷的眼神,淡漠的表情,悍不畏死的气势,忍不住遍体生寒!
“说!”王军一把扔下渣土车司机,眼眸内露出冷意。
“是……是王家,王家大小姐给了我五十万,让我开车撞过去,只要事成,我只要蹲几个月监狱,就能出来。”渣土车司机咬着牙关,一五一十的把话说出来。
“呵,还没有嫁过去的,就拼命的帮成建飞了,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李扬背着双手,眼眸内露出一抹冷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呜呜呜一阵警报声响起,随后几辆警车驶了过来,随即下车走来了几个警察,旁边还有一个西装男子。
“我刚刚拍了录像,对方开车压断了他的腿。”西装男子躲在警察之间,扬了扬手机大声道。
“你,跟我走一趟。”为首的警察脸色有些难看,他认出了眼前的年轻男子,正是上次他带队抓进拘留所的那一位。
这个时候小五从人群外面走了进来,打算主动投案。
“你有录像,我这里有人证,让他说吧。”李扬对小五摆了摆手,随后一脸平静道。
“这些都是你的人,他们的话做不了证人证言。”为首警察犹豫了一下。
“我说的是他!”李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条腿被压断,疼的在抖颤中的渣土车司机。
“他?”为首警察有些吃惊。
“不是他压断的,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渣土车司机强咬着牙,硬生生的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唯恐疼晕过去,说不全话,他真的怕了,别说来的是警察,哪怕市长来了,他也不敢指认这些人。
“该死!”西装男子气愤的捏着手机,脸色阴沉了下来。
“即然受害者否认了是对方行凶,那这件案子就先这样吧。”为首警察打了一个寒颤,腿都压碎了,还不敢指认,吓成这个样子,他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过。
知道双方都不好惹,他也没打算继续待着!
“这次算你走运!和王家斗,你还嫩着点。”西装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扬等人,转身就待和警察一起上警车,离开这里。
“来了,就别走了。”李扬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你敢!”西装男子脸色一变,刚一转身就看到有几个壮汉扑向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西装男子起初还想还手,还嚷嚷着喊警察出手。